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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知道了，我收拾一下就過去，你先去回稟吧。”
&esp;&esp;墨旗卻只笑臉盈盈地站到門口，欠身等候。
&esp;&esp;楚晏也只好硬著頭皮讓紅蕊打了水來浣手，換了件衣裳，跟著墨旗便往營地中間走。
&esp;&esp;雪已經停了，可目之所及仍然是茫茫一片。
&esp;&esp;楚晏穿過幾層厚厚的帷幕，紅蕊在墨巖的點頭下扶著他坐到了滿桌菜餚前。
&esp;&esp;顧長寧扔下一旁的書卷，坐過來，“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畫你那破畫。”
&esp;&esp;然後揮了揮手讓墨巖和紅蕊都出去候著。
&esp;&esp;桌上擺著三副碗筷，菜餚雖然不是什麼山珍海味，但有好幾樣都是楚晏愛吃的。
&esp;&esp;沒想到顧長寧還記得。
&esp;&esp;帳簾微動，一身窄袖騎服的謝北軒揹著長弓，撩開簾幕進來。
&esp;&esp;“長寧哥哥，我也來了！”
&esp;&esp; 留下來好不好
&esp;&esp;謝北軒把身後的長弓脫下給墨巖收好，拍了拍身上的雪沫，坐到桌邊。
&esp;&esp;“楚晏哥哥嚐嚐我獵的兔子，可好吃了！”見他也在，謝北軒絲毫不認生，端著那盤紅燒野兔就遞到了楚晏面前。
&esp;&esp;楚晏不是沒想到他會來，畢竟桌上的三副碗筷早已經說明了一切。
&esp;&esp;“謝公子好箭法。”他誇了一句，夾起一塊兔肉放進嘴裡，的確很是不錯。
&esp;&esp;大概是看到了楚晏的表情，謝北軒滔滔不絕地說起了如何在雪後獵兔子的心得。
&esp;&esp;楚晏從前也愛跟著顧長寧一起打獵，所以倒也不是完全沒興趣，聽著聽著就忘了動筷。
&esp;&esp;顧長寧喝了口酒，半帶慍惱地制止：“行了，先吃飯。”
&esp;&esp;謝北軒這才悻悻地撅起嘴，老實吃飯。
&esp;&esp;只是吃過飯之後，又纏著楚晏問起了姜國的特產和傳說。
&esp;&esp;有的就連楚晏也聞所未聞，答不上來。
&esp;&esp;一直默默喝酒的顧長寧用指節敲了敲書桌，提醒謝北軒：“好了，衣襬都溼了，趕緊回去換身衣裳吧，免得又惹了風寒。”
&esp;&esp;謝北軒聞言低頭一看，腳後赭色的衣服溼了一條邊，垂在鞋側滴水。
&esp;&esp;“呀呀呀，我怎麼沒發現！肯定是蹲兔子的時候沾了雪，我先回去換衣服，你們聊！”謝北軒稍稍拎起黑了一圈的衣裳，踮起腳跑了出去。
&esp;&esp;帳中又只剩下楚晏跟顧長寧二人。
&esp;&esp;“怎麼，跟他聊天這樣高興？”顧長寧喝得有了醉態，雙手環在身前，臉色有些不大好看。
&esp;&esp;楚晏實在不知道又是哪裡得罪了他，怎麼如今愈發的陰晴不定了。
&esp;&esp;“只是謝公子率真有趣，所以忍不住多聊了些。”他從容地回答。
&esp;&esp;另一邊的顧長寧沉默了良久，沾著酒氣坐了過來，斜倚在自己的胳膊上，問：“你如今親眼所見梧國疆土，覺得如何？”
&esp;&esp;楚晏不覺得這是一個他能隨意置喙的問題。
&esp;&esp;沒聽到他的回答，顧長寧似是有些不安，大概是真的醉了，又倚靠過來，親暱地沉在他肩上，語氣輕得如同飄落的雪片，“要不要留下來？姜國有什麼好的。”
&esp;&esp;原來是想問這個。
&esp;&esp;他的心口因為顧長寧這般含蓄繞彎的提問一軟，把手搭上顧長寧的背哄孩子一般拍了拍，道：“我不走。”
&esp;&esp;顧長寧猛地抽身，滿眼興奮地望著他，倒真像個得了誇獎的孩子。
&esp;&esp;“真的？那你願意寫勸降信了嗎？只要你答應，我會勸說我父皇留下你，我們可以一直在一起。”
&esp;&esp;他眸中一暗，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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