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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尺可不是什麼木質戒尺,其材料是生鐵,澆築之後重達五斤,加上黃漢升本身的修為深不可測,就算是個修行者,也得被他拍得痛不欲生,自然,秦軻也是在這樣的“棍棒”教育下,學會的許多“禮法”。
當然,他也不是唯一一個受過教訓的人,至少太學堂裡,他的那些同窗們,提到黃漢升的戒尺,都是滿臉的驚懼。
木蘭睜開了眼睛,看著秦軻,微笑道:“為什麼你的坐姿會變成這樣?”
“不是你要我放鬆的麼?”秦軻無奈地看著他,“放鬆,不就是怎麼舒服怎麼來麼?我又不是那些達官貴人,就是個平頭百姓,這就是我最舒服的姿勢了。”
“坐姿和達官貴人並不是什麼緊密的聯絡,放鬆也不是一昧地放縱。”木蘭平靜地坐著,身形沒有一絲傾瀉,偏生秦軻卻絲毫感覺不到她的刻意感,“如果放鬆只是為了舒服,那麼你為什麼要坐著,怎麼不躺著?坐著總不如躺著舒服。”
“是你讓我坐著的。”秦軻回答,低下頭,像是一隻老鼠一般偷偷地看了木蘭一眼,其實他這句話還真不是什麼玩笑,如果說木蘭真讓他躺著,說不定他還真的就躺下了。
木蘭似乎也是看出了這一點,忍不住笑了笑,眼神看著秦軻,就像是在看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她笑著道:“能看出我坐著和你坐著有什麼不同嗎?”
“唔……”儘管秦軻剛剛已經看了一遍,但現在木蘭突然聞起來,保險起見,他還是再往木蘭身上審視了一遍。
“雖然你坐得很正,很直,但感覺……”秦軻試探地問。
“我很鬆散,是嗎?”木蘭微笑道。
這時候,阿布端著一隻木托盤緩緩走來,托盤上擺放的是一隻紫砂茶壺,還有兩個茶碗,還有一壺顯得滾開的熱水:“木蘭將軍,這是你要的茶葉。”
木蘭微微點了點頭,道:“謝謝。”
阿布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哪裡話?大人說讓我滿足你一切需要,這只是我分內的工作而已。”
木蘭微微點頭,也不多說什麼,而是伸手把面前的熱水從壺中傾倒而出,清亮的熱水宛如瀑布一般傾瀉入紫砂茶壺之中,她端了起來,蓋上茶壺,輕輕地晃盪著。
她的動作很輕柔,但偏生又能讓人感覺出其中的力度,明明只是十分隨意的動作,其中卻帶上了一股金戈鐵馬的意味,好像他握著的不是茶壺,而是一柄出鞘的戰刀。
“我木家先祖一直崇尚靜坐,尤其是在大戰之前,如果不能把身上的負擔都給卸下,而是帶著一身的累贅走上戰場,也只會是自掘墳墓。”大約是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她倒出已經茶香滿溢的茶,把一隻茶碗推到了秦軻面前:“喝口茶,再坐直了,這一次試著一邊吐出氣息,一邊把自己身上的力量卸下來,但坐姿保證不變。”
秦軻狐疑地看著她,實在不明白她到底是在弄什麼名堂。他喝了口茶,閉上眼睛,試著按照木蘭的說法,緩緩地吐出熱氣,感覺自己的頭顱到脖頸,再到肩膀,一直順著他的胸腔向下都開始放開了力量。
茶水的熱氣在他身體裡像是一條直直向下的線,他滿足地嘆了口氣。
木蘭的聲音卻打破了他的美好享受:“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