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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腹誹道:“莫非這世間真有天命?”
對於明朝普羅大眾跟絕大多數腐儒而言,儒家經典上的句子皆是金科玉律,一字不可刪改。自然也就聽信了董仲舒的那一套天人感應的鬼話。
可是對於方震孺這種心學大儒而言,他早已經能夠將“盡信書不如無書”的理論融會貫通了。即使如此,今日的方震孺還是深受震撼。
熊廷弼岔開話題道:“本府對城內那些不成器的東西的物議早有耳聞!有些人是實打實的軟骨頭,還沒有見到建奴的兵馬,就已經屁滾尿流啦,恐怕這時候連金銀絲軟,鍋碗瓢盆都收拾進包裹裡,準備腳底抹油啦。還有一些人又是實打實的沒腦子,到了這會兒,到了遼東都淪陷的這會兒,心心念唸的還是朝廷的體面,還大言不慚的力主出城作戰,跟建奴真刀真槍的做過一場,叫囂著什麼要讓建奴見識見識天朝上國的威嚴是不可侵犯的。瑪德!這座廣寧城在我熊廷弼來之前,就是由一群軟骨頭跟一群沒腦子的人佔據的徒有其表的堅城。”
方震孺砸吧砸吧嘴,覺得這口氣才像是傳聞中的“熊瘋子”嘛。
“本府知道城內有些文武是怎麼議論來著,他們無一不再恥笑本府的怯懦,認為本府收縮兵力,放棄遼河防線的作法,丟盡了朝廷的顏面,是吧?”
熊廷弼瞥了方震孺一眼,方震孺有些心虛的轉過頭,不敢同熊廷弼對視。
熊廷弼冷哼一聲,說道:“孩未,你是名聞天下的直臣,清流骨幹,更是皇上欽命的遼東巡撫,廣寧城內文官們的頭頭,這種聲音還得你出面調停解釋才是啊。大敵當前,城內卻不能萬眾一心,眾志成城,反倒是心浮氣躁,兄弟倪牆,這如何得了?”
方震孺唯唯諾諾,保證會約束好城內的文武,當然主要是文官。城內的文官一半是東林黨,另一半是王化貞的老班底,他們自然沒一個誰說熊廷弼的好。
……
一日後,努爾哈赤的大軍來到廣寧城外,他派出精銳的兩黃旗驍勇圍繞著廣寧城挑釁了一週,但是無功而返。隨後努爾哈赤命令大軍攻擊廣寧城南門,在付出數百人的傷亡後,努爾哈赤停止了試探,下令伐木紮營,在廣寧城十里外安營紮寨。
努爾哈赤召集諸將鼓舞士氣,而後派遣精銳斥候往廣寧城內*射箭,箭中內附書信,是寫給熊廷弼的。努爾哈赤在書信中吹捧了熊廷弼的果敢英武,並透露出大金國文武群臣都對熊廷弼仰慕已久,如果熊廷弼願意,努爾哈赤可以將大金國的宰相之位賞賜給他云云。
這種書信努爾哈赤命人抄寫了數百份,統統射進了廣寧城,城內文武兵丁百姓看過書信之後,驚疑不定,還以為熊廷弼跟努爾哈赤有什麼勾結嘞。
這正是努爾哈赤陰險狡詐的地方,他熟悉自己的對手啦,上一次熊廷弼將遼東經營的鐵桶一般,令他的勇士們束手無策,可後來怎麼樣?熊廷弼還不是倒在了自己人手裡,被明國的朝廷調離了遼東!
所以努爾哈赤此次也是打著相同的主意,想要讓城內的文武跟明國的朝廷彙報此事,然後令多疑的明國朝廷撤了熊廷弼的官職!
但是這一次的熊廷弼似乎沒有那麼脆弱,他很快做出了回應——廣寧城南門掛起了十多顆人頭,城頭上的守軍也往八旗兵大營射來數箭,箭上的書信記載的內容正是那十多顆人頭的來歷——妄議主帥,禍亂軍心,借其首級,以儆效尤。
將熊廷弼示威般的回信傳閱諸子諸將後,努爾哈赤說道:“這個熊廷弼鬼精鬼精的,現在廣寧城四門緊閉,與世隔絕,城內的文武就是想要到明國朝廷那兒去告狀,也是沒有門路啊。”
皇太極也抱怨道:“這個熊廷弼還真是個烏龜王八脫胎,咱們還在幾百裡外的遼河的時候,他便封鎖了城門,嚴禁兵卒出入,就連斥候也不派遣一騎!豈止城中的人無法跟明國朝廷聯絡,就是孫得功也傳不回訊息。”
努爾哈赤面沉似水道:“這個熊廷弼太瞭解我們了,寧肯這麼窩囊的龜縮在城池裡,也絕不同咱們出城野戰。”
皇太極忙道:“不如讓將士們到城下挑釁叫罵,總有衝動魯莽的明軍將領不是?只要能將明軍引出城,那就是咱們八旗勇士的天下啦。”
努爾哈赤還沒有給出回覆,那邊的阿敏已經不耐煩啦,他嚷道:“皇太極,你休要婆婆媽媽,剛剛大汗已經讓兩黃旗的弟兄們試探了廣寧南城的虛實,以我看,城頭上的那幫明軍不過是烏合之眾罷了,射了幾千根箭,才射死多少人?就這個準頭,還想守城?大汗,甭聽皇太極的,咱們集合了八萬勇士,就是一人抓一捧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