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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落下,蜀王命令太監擺駕成都城郊——新軍就駐紮在哪兒。
孫承宗生恐新軍入城以後,新軍兵卒會擾民滋事,便命令新軍步卒不得入城,而孫承宗本人除了派人往蜀王宮跟朱燮元衙門送上拜帖之外,也沒有踏足成都城半步,跟隨大軍駐紮在城外,約束將士。
朱由檢見孫承宗沒有入城,便出城相見,不料卻吃了閉門羹,孫承宗託人告知朱由檢他軍務繁忙,不能伺候信王,還請信王自便云云。這種冷遇使朱由檢措手不及。正當他跟孫旭、馬祥麟等人摸不著頭腦的時候,步騎師參將張世澤忽然趕來。他悄悄對朱由檢說道:“殿下,孫督師正在跟你置氣嘞。你不聲不吭的跑到斥候軍中,還深陷敵營數日,這可讓孫督師大為惱火,這不,孫督師命末將前來捉拿馬將軍,要問罪處斬嘞。”話音落下,張世澤命令手下兵卒將馬祥麟捆綁住,聲稱孫承宗要問他一個蠱惑信王,置信王生死於不顧的重罪。
朱由檢頓時慌了神,他連忙帶著孫旭去找孫承宗解釋,卻被茅元儀、鹿繼善等人阻攔在帥帳之外。可眼瞅著馬祥麟因為自己的原因就要身首異處,朱由檢那裡肯聽勸,在孫旭的幫助下,朱由檢衝入帥帳,見到孫承宗一個人端坐在帳內,四下無人,只有他面沉似水的瞪著朱由檢。見狀,朱由檢恍然大悟,向來孫承宗正在等候自己,拿下馬祥麟也不過是說說而已。朱由檢朝孫承宗鞠了一躬,答道:“孫老師,全是我自作主張,逼迫馬將軍,跟馬將軍無關,一切罪責,懇求孫老師按照軍法處置便是。”
孫承宗冷冷的說道:“老頭子半截身子都埋進土裡了,那裡敢處置信王殿下。”
朱由檢道:“我知道這件事我確實做的比較魯莽,但我並沒有受到傷害不是嗎?”
孫承宗猛地一拍桌子,怒道:“看來殿下直到如今仍執迷不悟!”
“你身為朝廷的親王,皇上的至親骨肉,怎能拋棄自己的部隊,逞一時匹夫之勇?你知道將自己置身於敵營之內,是多麼的危險嗎?假如你們敵酋識破身份,被囚禁,被挾持,那麼本督師又該如何自處?假如敵酋拿殿下你的性命做要挾,逼迫本督師乖乖就範,本督師有當如何自處?不管不顧,則置殿下於危險境地,即便擊潰敵軍,朝廷追究下來,本督師及軍中將校也難逃一死。假如顧及殿下的性命,投鼠忌器,不敢同叛軍交鋒,那麼便是對皇上的不忠,將致使西南亂局進一步糜爛,一直一發不可收拾!”
“殿下!你為了呈一時的英雄,一時的威風,而置朝廷大局於不顧,置全軍將士的身家性命於不顧,何其愚也?假如叛軍挾持殿下擊潰新軍,則皇上苦心栽培的精銳一朝盡喪,西南諸省再無兵馬可以制衡叛軍,到時候生靈塗炭,我孫承宗自然南逃萬世罵名,可殿下你也將永永遠遠的被後人詬病,恥笑,以致辜負列祖列宗的厚望,即便是死了,到了九泉之下,也難以自全。”
朱由檢被孫承宗劈頭蓋臉一通臭罵,罵的有些亂了方寸。他覺得自己似乎真的太過自私了,便心服口服的要求孫承宗處置自己。但是孫承宗又怎會處置朱由檢這個王爺,即便皇帝口頭上將朱由檢劃歸到他的麾下節制,但皇帝的命令還能打得過祖宗的禮法嗎?
按照禮法,朱由檢是信王,是龍子龍孫,他孫承宗玩玩也不能觸犯其威嚴,否則豈不是跟老朱家過不去嗎?
雖是如此,但孫承宗已經料想過一個更好的“處置”朱由檢的法子。
“還是那句話,殿下身負太祖太宗血脈,老夫不敢侵犯,但是軍法如山,殿下既然觸犯了軍法,就不能不罰。”孫承宗說道:“馬祥麟蠱惑信王殿下冒進,深陷危難境地,罪不可恕,立即處斬!而本督師肩負皇上囑託,卻翫忽職守,令信王殿下隻身犯險,亦同罪當誅。但念及本督師尚未剿滅奢氏叛軍,當予以減緩,暫且斷髮抵罪,以觀後效。”
話音落下,孫承宗鄭重的脫下帽子,從桌子上拿起一柄小刀,割下了一大把頭髮來。見狀,朱由檢驚呼道:“孫老師,不可!”
他匆忙上前阻攔,但為時已晚。孫承宗割下頭髮以後,大步走出帥帳,帳外諸將聽到訊息已經匯聚過來,站在高臺之上,孫承宗一手緊握斷髮,一手持小刀,披頭散髮的出現在眾將士面前,令大傢伙的面色都為之一變。
在中國古代“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的理念下,男子束髮,乃是“孝”的一種體現。而中央政權的心腹大患,塞外的遊牧民族往往留著迥異於中原地區人民的髮型髮飾,所以男子束髮又成了效忠中央政權的一種體現。
在宋明理學昌盛的明代,士大夫留著一頭長髮,實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