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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大吃一驚,原來皇帝被錦衣衛押解上殿的竟是楊鎬跟袁應泰!
葉向高等人驚疑不定,不知道皇帝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兩個罪臣再次見到了皇帝跟諸臣,不禁悲從心來,泣不成聲。
“你們兩個都是跟建奴,跟努爾哈赤交過手的,朕不信兵部官員的話,也不信內閣諸臣的話,因為他們都舒舒服服的待在京師,壓根不瞭解遼東的戰局,不清楚建奴都是怎樣的模樣。但你們倆不一樣,你們是敗軍之將,想必這些日子裡,對曾經的失敗,甚為追悔莫及吧?談談看,同朕及諸臣講講建奴,講講努爾哈赤,從楊鎬開始——”中國曆來信奉的主義是成王敗寇,也就是西方所謂的“零和博弈”、“贏者通吃”。所以中國古代歷來是輕視敗軍之將的,想來沒有從敗軍之將那裡吸取經驗教訓的良好習慣。當皇帝的一番話落下的時候,無論是葉向高等閣臣,還是朱由檢都是大吃一驚。就連楊鎬跟袁應泰也是驚喜萬分,沒有想到皇帝還沒有忘記他們兩人,甚至還給出了一個讓他們申辯的機會。
楊鎬迅速開口,他當然率先鼓吹了一番八旗兵的驍勇善戰,以及明軍的羸弱,各軍互不統屬,協同作戰的時候,跟八旗兵不在一個檔次上,如此種種,總之講了許多為自己開脫罪責的話。但是他的話,皇帝聽得進去,因為楊鎬的話,言之有物,不像兵部的官員們,完全是在複述王化貞的論調,或者壓根就是在臆測。楊鎬能夠說清楚八旗兵的作戰特點,披甲人的裝備情況,乃至努爾哈赤麾下諸子諸將的用兵風格,乃至性格特點,這些東西,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從兵部那些紙上談兵的官員哪兒得來。
“給朕講一下努爾哈赤的八旗兵吧。”皇帝說道。
楊鎬忙道:“回皇上,女真人世代以漁獵為生,在平時,人們從事耕作、狩獵等活動;在戰時則應徵為兵。同蒙古人一樣,女真人是不事生產的,他們的整個部落就是一個龐大的兵營。賊酋努爾哈赤狼子野心,幾十年來,一面假裝對國朝俯首帖耳,一面有以重金賄賂鎮守遼東的諸將,以至於令努爾哈赤在幾十年來,不斷地發動戰爭,兼併了整個女真部落。隨著人口的增長,努爾哈赤便開創了八旗制度。努爾哈赤早在萬曆二十九年便建立了黃、白、紅、藍四旗,稱為正黃、正白、正紅、正藍,旗皆純色。四十三年,努爾哈赤又在原有牛錄製的基礎上,建立了八旗制度,即在原有的四旗之外,增編鑲黃、鑲白、鑲紅、鑲藍四旗。努爾哈赤將女真部族的全部人口,無論是酋長、士卒,婦孺還是販夫走卒一併編入旗籍,其制規定:每300人為1牛錄,設牛錄額真1人;5牛錄為1甲喇,設甲喇額真1人;5甲喇為1固山,設固山額真1人。據臣於薩爾滸戰前探知,努爾哈赤麾下大概有400多個牛錄,其中還有一百多個牛錄是由蒙古人編成的。”
皇帝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冷笑道:“一個牛錄300人,400個牛錄也才十來萬人,這十來萬人之中,還有不少是老少婦孺吧?原來努爾哈赤竟然是率領這樣一支全民皆兵的部隊再同朝廷作戰。”
“薩爾滸之戰,皇祖集結了十餘萬大軍,先帝跟朕即位以來,在遼瀋也佈置了十餘萬大軍,還先後三次發內孥共計三百萬兩賑濟遼東前線,可結果竟然是被努爾哈赤拖家帶口的給擊敗了?那些追著潰敗的明軍砍殺的馬背上,端坐著的莫非是一個個女真族的老少婦孺?”
皇帝生了雷霆之怒,他狂獅一樣的怒吼震撼的整座養心殿都瑟瑟發抖,殿內的所有人都恐慌的匍匐在地,無論是臣子、宗親還是宮女太監。
“皇上息怒,臣料想,努爾哈赤真正能征善戰的部隊也僅僅三四萬罷了,現如今努爾哈赤已經攻佔了遼東大半年了,仍舊不見他有下一步動作,可見努爾哈赤的兵力的確捉襟見肘,鎮守一個遼東鎮都步履維艱。”楊鎬繼續講道。
皇帝的臉色仍舊有些猙獰,他憤憤不平地問道:“大明朝的武將都是豬狗嗎?幾十萬人馬,連努爾哈赤那麼點兒人都打不過?還連年損兵折將,丟城失地?”
這時,袁應泰慚愧的說道:“皇上,國朝承平日久,視武夫不亞於奴隸,老百姓們都不願意從軍,民間還有俗語說‘好鐵不打釘,好漢不當兵’。在這種大背景之下,兵營內養著的要麼是地痞流氓,要麼是老弱病殘,要麼乾脆就是空額,僅有的一些能征善戰的步卒也是將校們的家丁,勉強維持著地方治安尚可,打擊山賊匪盜尚可,但無論遇上蒙古人南侵還是建奴西進,都是無力抵擋的。更何況,國朝的武官頂天了也就是個總兵官,總兵官能統轄多少人?每逢大戰,朝廷都是擇選一個文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