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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良玉信心倍增,忙道:“正如大將軍李如柏所言,此刻朝叛軍發動襲擊,固然出其不意,能夠迅速擊潰叛軍主力,可是解了成都之圍後又當如何?叛軍們知道朝廷王師的厲害以後,必然不肯再與王師正面抗衡,西南多崇山峻嶺,叛軍又是地方少數民族,跟各地老百姓的關係比朝廷還親,屆時他們躲到群山之中,咱們難不成還要一座山一座山的圍困圍剿?那耗費的人力物力可就太大了,朝廷又不發餉,一切征剿錢糧都需要督師在四川自行徵集,以四川一地之民眾那裡能養這麼多士卒?更無力支援大軍長期作戰,所以末將不能苟同大將軍的計策。”頓了頓,秦良玉分析道:“目前奢氏叛軍主力一分為二,一部分由賊首奢崇明統轄,割據在重慶,另一部分由賊首奢崇明之子奢寅統領攻打成都。而在成都與重慶之間,有一座南坪關,這座關隘正巧處在我們石柱司的管轄範圍。攻打成都的奢寅部隊想要撤退,同割據重慶的奢崇明匯合,就只能經過南坪關!所以假如咱們能夠牢牢守住南坪關,就等於將叛軍一分為二,屆時王師可逐一擊破之。”
孫承宗大笑道:“秦將軍吾之張良也!”
聽到這兒,朱由檢恍然大悟,原來這其中還有如此多的彎彎繞繞。“是了是了,跟在固原鎮平叛一樣,地方上的叛軍無論如何也難以抵擋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朝廷王師。所以從頭至尾,平定叛亂都不是重點。而此次平叛的重中之重實乃是迅速的剿滅叛軍,擒獲賊首!否則一旦令賊首逃躥,即便王師擊敗叛軍,可待日後王師離開以後,賊首則可在此蠱惑民眾,聚眾造反,如此王師再次遠征,勞民傷財不說,最關鍵的是害苦了西南諸省的民眾,令他們難以安生的過日子。”朱由檢有感而發道。
聞言,孫承宗欣慰的笑道:“殿下年少聰穎,能夠悟透這一點實屬不易。”頓了頓,孫承宗答道:“事實上,本督師離京前,皇上曾數次單獨召見老夫。皇上乃是聖天子,雖然遠居京師,卻是慧眼如炬。皇上早料到奢氏在西南根基深厚,若是此次平叛不能擒賊擒王,讓奢崇明、奢寅父子逃走了,那可謂真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朝廷的國庫本就不富裕,就那點兒銀子,還要緊著遼東使用,若是西南的平叛戰爭長久的打下去,豈不把朝廷拖垮?即便只打個兩三年,也足以令西南各省民生凋敝,如此朝廷免不了要免徵西南數省數載的財賦,屆時豈不令本就捉襟見肘的國庫雪上加霜?”
孫承宗不愧是當朝閣老,他不似旁的邊將邊帥,只知道行軍佈陣,衝鋒陷陣,作為一個樞臣,孫承宗始終能夠著眼全域性行事,而非僅僅僅限於西南一隅。
“也正是因為國朝財政窘迫,皇上才會臨機權變,賦予了本督師在四川省內自行籌措兵馬錢糧的大權!”孫承宗感慨頗多,“這種權力自打宋太祖杯酒釋兵權以後,就再也不被允許掌握在任何一位封疆大吏手中,更何況是老夫這種手提雄兵的督師?但皇上還是選擇信任本督師,將這種大權賦予本督師,故而本督師絕不能辜負皇上的信重!”話音落下,孫承宗對秦良玉說道:“秦將軍,你且帶些心腹親衛,悄悄趕回石柱司,召集石柱司內的兵馬給本督師死死守住南坪關!”
秦良玉領命。
孫承宗問道:“召集兵馬,屯駐南坪關,你需要多少時日?”
秦良玉沉思半晌後答道:“十日。”
“三日!”孫承宗答道。
秦良玉面色微變,“孫督師,南川地勢複雜,石柱司的部族散落各地,召集起來需要時間,購置甲冑兵器,運輸糧草趕往南坪關也需要時日,假如只有三天的時間的話,恐怕難以完成重任。”
孫承宗遲疑片刻後,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五日,不能再多了。”
秦良玉面露難色,但仍舊拜倒領命,並將新軍內部四千白桿兵的兵權交給自己的兒子馬祥麟執掌,事不宜遲,她領命之後,便率領心腹抄小路趕往南川的石柱司。
待秦良玉離去之後,孫承宗繼續發號施令道:“既然秦將軍需要五日的時間鞏固南坪關,斬斷叛軍的退路,那麼我軍也只能與五日後發動攻擊。在這五日之內,第一,我軍要隱藏好自己的位置,絕不能走漏風聲,讓叛軍有了防備;第二,需要派遣精銳斥候前往成都城下打探地形地貌以及叛軍的虛實;第三,咱們得同成都城內的守將朱燮元、楊愈茂取得聯絡,務必令他們再堅守五日。”
秦良玉的兒子馬祥麟連忙站出來說道:“回督師話,俺麾下都是川人,就讓俺帶人領兵,換上老百姓的衣服,前往打探訊息吧。”
孫承宗點了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