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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重逢,非喝個不醉不歸不罷休。
而能夠與福王同席吃酒的人自然也不會差到哪兒去,就連內閣諸臣也沒有資格列席福王這一桌酒席。因為能夠同福王肩並肩坐在一塊的,只有藩王跟宗親。所以福王的一桌子,坐著的都是群大胖子,他們分別是福王、福王世子、瑞王、瑞王世子、惠王、惠王世子以及桂王及桂王世子。四位皇祖時分封的藩王中以福王的年齡最長,自然也就以福王為尊,特別是今上表露出對福王的無比寵信與器重,更令三王及三王世子對福王馬首是瞻。
福王自然也瞧出了三個弟弟的心意,便開口說道:“皇上志存高遠,有中興大明的偉略,一心銳意進取,革除弊政,故而多置祖法於不顧。寡人能夠被任用,足見皇上有意重用宗親,今日是寡人見用,審理袁應泰案,他日爾等必然也能進入皇上的法眼,被委以重任。”
福王話裡話外的意思是要讓三個弟弟懇求自己,讓他代替三個弟弟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然後謀求個一官半職的。要知道明朝的宗親是沒有絲毫權力的,雖然他們地位尊貴,錢糧祿米無比豐厚,可就是手裡沒有一丁點兒權力。不過各地的藩王在自己的封地內權力還是很大的,可是普天之下又有幾個封王?就更別提藩王的封地往往只是一個城池,小的只能容下半個王宮而已。
王爵雖然尊貴,可越來越像一個花瓶,中看不中用,哪有權力實在?握在手中,任誰不敬畏三分?
福王像讓三個弟弟為自己馬首是瞻,想要培養自己的黨羽跟東林黨人們爭,就不得不替弟弟們的政治前途著想,這本是好意。但是讓福王大跌眼鏡的是三個弟弟卻都是窩囊廢,他們竟然紛紛表示絲毫不羨慕福王如今的權勢,只求福王能夠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兩句,讓皇上給自己哥幾個尋找一處富裕的封地,早早的出京,到自己的封地上去逍遙快活。
聞言,福王的臉都綠了,他破口大罵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們都是太祖成祖的子孫,每年都享受著朝廷分發的萬石糧米,卻不思為君分憂?如今天下正值多事之秋,皇上年幼,若是我等宗親都袖手旁觀,皇上還能指望誰匡扶社稷?中興大明?”福王出奇的憤怒,一身肥膘都因為暴怒而激烈的顫抖著,嚇得三王及三王世子連忙道歉,紛紛表示願意為皇上分憂,為大明江山添磚添瓦,但同時這些渣滓又表示他們才能有限,恐怕只能替皇上看守一城一地,所以還是讓皇上早點兒見他們送出京城,分封到地方去吧。
福王失望的搖了搖頭,心說怪不得皇上放著你們哥仨不用,非要頂著天大的壓力,將寡人從洛陽請來,原來是皇上早瞧出你們三人的慫包飯桶的本質!
這時,新任禮部尚書顧秉謙上前,給福王敬酒。原禮部尚書孫如遊,那就是那個曾經跟泰昌皇帝一起坑了鄭貴妃的老狐狸此刻已經致仕回家。而顧秉謙曾經在處理京中仕子大鬧徐光啟府邸一事中大放異彩,積累了足夠的政治聲望。但是令人感到奇怪的這個禮部尚書原本是給孫慎行老大人留著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被顧秉謙給截胡了。
顧秉謙同福王敬了一杯酒後,瞧福王面色不大好看,便開口道:“大王可是為袁應泰案煩憂?”福王本來是對自家的三個兄弟置氣,但此刻聽顧秉謙這麼一說,便順著他的意思“嗯”了一聲。聞言,顧秉謙忙道:“大王可否借一步說話?”
福王驚異的瞥了他一眼,然後沉思片刻後,便從酒席上站起身來,並開口道:“寡人積水,便要出恭,去去且回。”話音落下,福王便在錢餘的攙扶下離開酒席,顧秉謙在其後亦步亦趨的跟著,小心侍奉。
“顧大人有何指教不成?”
福王邊走便問道。
顧秉謙忙道:“大王折煞微臣了。指教不敢當,但對於袁應泰案,微臣的確有些拙見。”
福王沉吟片刻後,擺出一副喜悅的表情,說道:“好好,寡人正盼著諸如顧大人這樣老成謀國的臣子前來進諫嘞。寡人久居洛陽,雖對袁應泰一案略有耳聞,但知之不詳。皇上又將這天大的擔子交到寡人手裡,不敢不慎重啊。顧大人大可大膽的說,寡人無不從諫如流。”
顧秉謙喜道:“大王賢明,微臣這邊斗膽談上幾句。”頓了頓,顧秉謙斟酌著詞句說道:“袁應泰本是遼東巡撫,輔佐遼東經略熊廷弼鎮守遼東一年有餘,並沒有出過太大的紕漏,故而朝野上下皆曰其賢。而熊廷弼則是個脾氣火爆的傢伙,由是楚黨出身,跟朝中秉政的東林諸公向來是水火不相容。因而東林諸公常常彈劾熊廷弼,而熊廷弼也確實在一年的時間內,沒能收復尺寸失地,皇上頂不住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