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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進忠也委屈啊,也懵逼啊。他心說:有沒有錢你心裡還沒點兒逼數嗎?現在又不是太祖成祖朝,更不是仁宣之治時的鼎盛期,而是王朝沒落期,別說你這個皇太孫了,就是你爹太子朱常洛,荷包裡估計也沒有十萬兩!
李進忠能怎麼辦?做奴才的,他也跟朱由校解釋不清啊,只能跪在雪地裡哭泣。
見狀,朱由校老臉一紅,不過他很快也逐漸醒悟過來。但也不能怪他孟浪,畢竟從穿越到現在,他都沒使用過銀子,在宮裡各種吃穿用住,都是免費的;到了宮外則有駱養性、張世澤爭先恐後地替他付錢。這種經歷讓他下意識地認為自個兒權勢滔天,倍兒有錢,所以才會有剛剛的“豪言壯語”。
“小子,別說十萬兩了,一萬兩,一千兩,你可拿得出?”
孫之獬有意難為朱由校,便開口刁難道。
聞言,朱由校心虛的望向跪在地上的李進忠,李進忠面色一窘,連忙搖頭。
朱由校的面色有些掛不住了,他面色鐵青的問道:“一百兩總有吧?”
李進忠連忙翻出銀絲錢袋,數了數里頭的散碎銀子,嚷道:“爺,咱只有二十多兩。”
此言一出,孫之獬哈哈大笑,前仰後合,指著朱由校的鼻子嚷道:“你這個腌臢潑才,笑死我了,兜裡只帶著二十兩散碎銀子,也敢在京城裡冒充富家公子騙吃騙喝?你想笑死在座的諸位嗎?”
朱由校的面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紫,跟彩虹似的,煞是好看。可荷包空空如也,他卻也硬氣不起來,百口莫辯。
就在這時,一直冷眼旁觀的錢受之卻是站了出來,朝孫之獬嚷道:“龍拂,興許這位黃公子只是出來匆忙,忘帶了銀子呢?再者說有沒有銀子,跟才氣沒甚麼干係吧?賭博嘛,小賭怡情,大賭傷身,以我看,賭一萬兩,此乃坊間紅眼賭徒所為,為士林所不齒。過年嘛,討個喜慶,更宜陶冶情操,依我看,二十兩足夠了,再多,就是粗鄙賭徒行徑,非是我輩清高讀書人所為。”
錢受之的這番話在情在理,話音落下,立即惹來滿堂喝彩。
那個為首的中年儒生,也是嚷道:“就是啊,龍拂,豪賭成性,一擲萬金,豈是讀書人能夠做出來的事情?有傷風化,著實不雅。”
田弘遇也是跳出來嚷道:“是啊是啊,黃公子何許人也?此次出門定是忘帶了銀兩。”
孫之獬被掃了興致,心裡不爽,但面上卻又恭敬的朝中年儒生跟錢受之道:“周大人跟錢兄教訓的是,二十兩就二十兩吧,權當是給田姑娘出口惡氣吧。小子,你先寫,還是我先寫?”
朱由校面色鐵青,甕聲甕氣地嚷道:“我來寫上下聯,你來寫橫批。”
聞言,孫之獬面上的嘲諷之色,更濃烈了,“當真是不學無術的腌臢潑才。對對子向來是你出上聯我出下聯,或者你出下聯我對上聯,那裡你一個人出全活了,讓我補一個橫批的?這不是找死嗎?”孫之獬說的沒錯,較之於上下聯,橫批卻是言簡意賅,好寫得很。
此言一出,就連面上袒護朱由校的田弘遇跟錢受之都眉頭一皺,暗道:這位爺,不會真是個二把刀,滾刀肉吧?
朱由校默不作聲,拎起毛筆在紅紙上寫下了歪歪扭扭的幾個字。
孫之獬等人見了朱由校老鼠爬出來一般的字跡,不禁又笑出了眼淚,圍觀的群眾也是鬨堂大笑。朱由校不為所動,黑著一張臉,把對聯寫完後,遞給了孫之獬。
上聯:二三四五
下聯:六七八九
“哈哈哈,狗屁不通,狗屁不通,這算個什麼東西?真是笑死人了。今年留在京師過年真是明智的選擇啊,否則就與你這個滑稽的小丑錯過了。哈哈哈哈。”
孫之獬自己嘲諷還不覺得過癮,然後還高高的舉起紅紙,讓圍觀的群眾也觀摩觀摩。封建年代奉行愚民政策,群眾能識幾個字就不錯了,哪裡還會有什麼文學水平?但見紅紙上七歪八斜的字跡,便已是笑到捧腹了,紛紛嘲諷朱由校狗屁不通,“這也算對子?丟人現眼。”
田弘遇心頭一緊,他雖是個武夫千戶,但由於常年巴結文官士大夫的需要,為了不被文官們鄙夷,他倒也讀了幾年書,更是將愛女田秀英培養成了江南一帶有名的才女。所以當他讀道:“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時,心都涼了。“這也算對聯?十以內的數字都說不全乎,就這個水平,還不如我老田嘞。”田弘遇現在都有點兒替朱由校捏把汗了,不知道他該如何收場。
錢受之初見這副對子時也是眉頭一挑,不解其意,但是片刻後,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