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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賭多少?”
孫之獬指著朱由校的鼻子,輕蔑地叫嚷道。
明代計程車大夫可跟清朝的窮書生不一樣,明初的幾年倒還罷了,由於朱重八同志打小對貪官汙吏的痛恨,所以“恨屋及烏”,對士大夫們的態度很惡劣,不但對貪腐零容忍,還制定了極為微薄的俸祿。但明中後期以來,隨著明代商品經濟的發展,特別是江南那邊來計程車大夫,那一不是腰纏萬貫?究其原因,有三:一,明朝沒有商稅或者說商稅制度早已過時;二,明中後期以來,隨著經濟的發展,官商勾結相當嚴重。讀書考功名可不是窮人能辦的事,事實上,考功名是非常費錢的一件事。筆墨紙硯、私塾家教、趕考時的路費、住宿費、伙食費等等吧,都是一筆不菲的花銷,就是中農、富農之家,養一二個學子,不出幾年工夫,家產也給折騰個差不多了。
當然,像海瑞那種寒門士子也不是沒有,但所佔的比率卻是低的可憐。
這種局面導致了一種困局————社會階層固化!
由於供養士子考功名,大都只有富農、大地主、富商大賈這個階級的人可以負擔的起,所以明朝中後期以來,當官的,大都是這個階級的人,那麼當然的這些充斥朝堂的官僚,只會保護他們這個階級的利益。
這個孫之獬便出身于山東省淄川縣的地主家庭,山東這個地方從春秋戰國時期就以“魚鹽之利”享譽華夏,千年以後的明代,雖然魚鹽之利大部分都被江南水鄉跟江淮的鹽商分潤走了,但山東的漁獲、私鹽之利仍然是個不小的數字。而孫家就擅長此道。所以聽朱由校提議賭一局,孫之獬非但不懼,反而心頭大喜。這可是一個向眾人展示他財力的好機會了。
歷史上的孫之獬是個政治投機份子,閹黨得勢,則趨附閹黨,東林黨的得勢則趨附東林黨。不過,自命清高的東林黨人那裡看得上有過閹黨背景的孫之獬?後來,多爾袞同志得勢,飽受排擠的孫之獬便巴巴的跑去給“我大清”當舔狗,還用心險惡的給多爾袞上了一個“留髮不留頭,留頭不留髮”的摺子,間接導致了嘉定三屠等慘案的發生。
孫之獬斜眼瞥了眼身後的十幾個江南來計程車大夫,心裡知道這幫傢伙都看不起自己,所以他有心賣弄,張口便朝朱由校喝道:“一局一萬兩銀子,咋樣?”
“一萬兩?”
“嘶~”
附近圍觀的群眾紛紛驚撥出聲,都拿著一副不可思議的眼身望著孫之獬,羨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鄙夷者有之。
聽到眾人的驚歎聲,孫之獬高高的抬起頭,面上的神色介乎於高傲與自得之間,顯得頗為神氣。
朱由校瞧見這貨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便心裡不爽,他怒吼道:“鄉巴佬,區區一萬兩就把你得意成這樣?瞧瞧,尾巴都翹到凌霄寶殿了。本公子提議,一局十萬兩銀子!”朱由校心中冷笑,娘嘞,整個大明江山都是我們老朱家的,我還怕給你賭錢嗎?別說十萬兩,賭山、賭礦、賭城池,我都賭的起!
“哇,十萬兩啊。”
“真闊氣,這筆錢都能在京師三環內買三十套房產了。”
群眾們議論紛紛,直言朱由校是個24k的敗家子,富二代,土大款。
孫之獬面色一變,冷喝道:“黃口小兒真不知羞。”話音落下,孫之獬從袖口內摸出幾張江南印發的銀票,合在一塊,有一萬五千兩左右,他“啪”的一聲,將銀票排在几案上,怒道:“吹牛又不繳稅,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你的十萬兩銀票嘞?”
朱由校瞥了眼几案上的銀票,冷笑一聲,朝李進忠喝道:“李進忠,把錢拿出來,給我亮瞎這個逼的鈦合金狗眼!”
身後的李進忠聞言,渾身一顫,腿腕子一軟,“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他嚷道:“爺兒,您就是殺了奴才,奴才也給您湊不出十萬兩來啊。”
他的話音落下,孫之獬立刻仰面大笑道:“說來說去,原來你是個冒充大款的滾刀肉啊,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隨著孫之懈的嘲諷,圍觀的群眾亦是捧腹大笑,“真是個黃口小兒,我也是糊塗了,就這麼一個小崽子,能拿得出手十萬兩?”
“瑪德,大過年的出來丟人現眼,真是家門不幸啊,也不知道那個府上的小崽子,真是笑死人了,沒錢還硬充大款?怕是在家裡被寵壞了。”
“嘿,小崽子,你知道十萬兩的銀票長啥樣嗎?也敢口吐狂言?”
聽著眾人的冷嘲熱諷,朱由校又羞又怒,朝李進忠怒罵道:“放屁,我是誰?怎麼會連十萬兩銀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