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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將滿朝文武都羞辱一遍?
這封摺子除了最後兩段,說:“皇上言官們最近老是彈劾臣,臣雖然有很多功勞,滿朝文武雖然大都是尸位素餐之輩,但臣也不能不畏人言。既然他們彈劾臣,皇上您還是把臣的官職給罷免了吧云云。”
除了這極不情願的兩段話跟辭職有兩毛錢的關係外,其餘洋洋灑灑的兩三千文字,不是在吹噓自己的功勞就是在諷刺,在謾罵,在抱怨朝堂袞袞諸公的愚蠢、腐敗、官僚主義。要知道,這兩三千字可都是文言文,翻譯過來一兩萬字都不止。
娘嘞,自古以來,哪有一兩萬字的辭職信?
皇帝撇撇嘴,這地方大臣們上的摺子,可不止皇帝一個人能看見,大明朝這會兒還沒有“我大清”皇帝那般雞賊,搞了個“密奏”制度。例如這個熊廷弼的奏摺呈上來,除了皇帝這兒呈上原件以外,五軍都督府、兵部以及內閣都要抄錄一份復件的。
也就是說當皇帝讀完這本奏疏的時候,滿朝大臣也透過五軍都督府、兵部以及內閣這三個渠道,看到或者聽到了熊廷弼的這封奏疏。
這不是妥妥的拉仇恨嘛?
你熊廷弼是何居心?在皇帝面前自吹自擂一番也就罷了,還連帶著踩了滿朝文武一腳?你這是嫉賢妒能啊,奸佞!小人!可恥!可惡!
皇帝撓撓頭,覺得這件事非同小可,便拎著這個“辭職信”走進了內閣。今日值日的閣臣是方從哲跟劉一燝。不過當皇帝走進文華殿內閣的時候,還看到了皇五弟朱由檢。皇帝見到他是先是一愣,然後想起來,是自己恩准他到內閣跟隨閣臣們學習來著。
皇帝並沒有刻意同弟弟親近,因為從移宮到噦鸞宮災,他們兄弟之間已經生了誤會,這個誤會可不是區區一顆王安的人頭就能消弭的。一切都需要時間,時間會撫慰弟弟心中的傷痛的。
皇帝坐定以後,將熊廷弼的奏疏重重的扔在了桌子上,語氣不善的嚷道:“怎麼回事?這個熊廷弼怎麼上摺子請辭了?你們又怎麼招惹他呢?”
方從哲顯然已經知道這件事,深知此事棘手的方老頭此刻望向了劉一燝,示意他頂上去。劉一燝是個厚道人,見首輔給自己機會露臉,便傻傻的站出來講道:“皇上,事情的來龍去脈是這樣的,數旬以來,六部給事中、各道御史,皆上摺子彈劾熊經略,兵部便因此責難了他。誰知這個熊蠻子,竟是為此遷怒於兵部同僚,並一而再再而三的擴大化,以至於將滿朝文武都貶斥為佞臣、庸臣,實在是狂妄至極,目中無人至極!這件事早已經激起了朝野上下的民憤,臣下覺得他主動辭職到也是好事,免得到時候被群臣的口水淹死,失了體面。”
皇帝撇撇嘴,“體面?那遼東的體面又由誰來顧及?劉閣老的意思是讓朕把熊廷弼趕走?行,朕這邊下詔,讓熊廷弼滾蛋,那麼這遼東就拜託劉閣老去幫朕盯著好了。”
聞言,劉一燝急眼了,他支支吾吾的解釋個不停,還鬧了個大紅臉,狼狽極了。皇帝也知道這個傢伙是個厚道人,不願意與他為難,便進一步追問道:“為啥彈劾他?為啥總跟他過不去?”
劉一燝見皇帝轉移了話題,連忙跟上道:“是這樣的,這個熊蠻子...呃,是熊大人自上任以來,已經一年多了......”劉一燝早從之前皇帝的語氣裡瞧出來,皇帝無意撤換熊廷弼,所以在彙報工作的時候,咱們的劉閣老留了個心眼,但凡涉及熊廷弼的時候,就字斟句酌,生怕再次露出破綻,被皇帝抓住羞辱一番。
“熊大人任職遼東經略一年來,只是固守瀋陽、遼陽一帶,沒能像朝臣們期望的那樣,收復被賊酋攻破的開原、鐵嶺等城堡,所以這非議這就跟著來了,朝臣們都在背地裡說熊廷弼在其位不謀其政,懶於王事。遼東每年要吃掉朝廷多少餉銀?熊廷弼一拖再拖,是何居心?莫不是養寇自重,擁兵自重?總之朝野上下說什麼的都有。”
皇帝面色陰沉,心中對此事的來龍去脈已經知曉了個大概,無非就是言官們又拿熊廷弼刷聲望了。若是再加上點兒陰謀論的猜測,那就是東林黨這個執政黨在排擠熊廷弼這個楚黨餘孽。皇帝撓撓頭,心說這個熊廷弼也真是,就由著言官們罵好了,罵你兩句又不會掉兩塊肉,再說了,言官們在北京城罵,你他孃的躲在遼東,相距數百里,又聽不見,何必隔空展開這段口水仗呢?
在埋怨熊廷弼之餘,皇帝對於言官制度的不滿就暴露無遺,當著方從哲、劉一燝跟皇五弟朱由檢的面,將言官制度拎出來破口大罵,然後鞭屍再挫骨揚灰。
“言官制度,最足壞事,我大明朝早晚亡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