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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關建州叛軍的動向上,給予恭順汗關照。”
皇帝侃侃而談,作為後世人,他的眼光跟心思出奇的博大深邃,令群臣歎為觀止。但同時因為皇帝並未受過系統的儒家文化教育,以致於他的好多想法被群臣視作“古靈精怪”,或是“異想天開”,皇帝苦口婆心,大費唇舌,一整天的時間都花費在跟群臣講解這個“新三方佈置策”上。
最後朝臣們一致決議,還是需要王化貞再往塞外跑一遭,跟恭順汗通通氣。一來這件事對恭順汗有利,二來他還需要朝廷每歲調撥糧草資助,不怕他不答應。另外走兵部的程式,跟關外的王象乾、熊廷弼取得聯絡,至於東江鎮的毛文龍,他現在已經不被關外的王、熊任何一人所節制,更何況對王、熊二人,皮島東江鎮遠在海外,他們也是鞭長莫及。考慮到這一層,朝廷在熊廷弼的三方佈置策上設定了登萊巡撫一方,並置辦舟師(田弘遇部)。有田弘遇規模龐大的舟師艦隊在,可以確保毛文龍的順從,另外皮島物產貧瘠,的確需要登萊巡撫提供後勤保障,所以無論從軍事還是後勤上,毛文龍都受制於登萊巡撫,由登萊巡撫節制毛文龍再合適不過。不過最近登萊巡撫遇到了大麻煩,被越來越多的人檢舉揭發,說他貪腐成性。登萊巡撫名叫陶朗先,很早的時候就被皇帝提名做了巡撫,之所以選他,並不是因為陶朗先德才兼備,恰恰是因為這個人十分平庸,皇帝才看中了他。確切的說陶朗先處理民政要務還是很有心得的,但對於軍事一竅不通,就更別提冷門的舟師建設了。如此一個陶朗先,兩眼一抹黑,便處處受制於田弘遇。所以毛文龍實際上的上司是田弘遇。
田弘遇跟旁的文武官員不同,他乃是皇帝的岳父,跟皇室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皇帝對他放心的很,指揮起田弘遇來也是得心應手。
田弘遇此人雖是世襲武將,但實際上卻是個商人,他的性子十分豪爽,有種江湖遊俠的意思,讓他建設一支龐大的舟師,並率領他們戰必克,攻必取顯然有些強人所難。以田弘遇的性子,呼朋喚友,收買人心,組建跟領導一個千餘人規模的小幫派綽綽有餘,可是要做海軍統領,他還差得遠。
所以打田弘遇上任的第一日起,皇帝命他打探一個人,並不惜一切代價收為己用,那個人就是鄭芝龍。經過兩年多的努力,田弘遇總算是籠絡到了鄭芝龍,並按照皇帝的意思,大力栽培鄭芝龍。現在的鄭芝龍還很年輕,遠遠沒有成長到後世那個東北亞第一海盜頭子的地步。但也正因如此,皇帝可以對他施加影響。
除了陶朗先惹出了大麻煩,很可能在不久之後丟掉官位外,田弘遇也不讓皇帝省心,這些天裡沒少給皇帝添堵。
傍晚的時候,皇帝收到了熊文燦的專折,還是彈劾田弘遇的。
熊文燦被皇帝委任為市舶使,兼右都儉史,在福建主持恢復及改革市舶司的事宜。所謂的市舶司就是海關關稅總局,主要工作是對進出口的貨物進行檢查檢疫,並且收取關稅。市舶司收取外商關稅本沒什麼,但是對於出口貨物也徵收關稅,就犯了忌諱。這在歷朝歷代都天經地義的事情,在明代卻被打上了“與民爭利”的恥辱性烙印。
明代對於發展海外貿易的態度一直都不重視,有些時期甚至明令禁止,所以商人們都是搞走私貿易的,只需要花銀子打點一下主要官員及一部分嘍囉兵,便可以半合法化辦半公開的進行走私貿易,但是熊文燦一到,將南方沿海諸省對外貿易的大權統統收歸市舶司所有,非但令走私商無處遁形,一個個被官差押解著交稅銀子,還大大出動了地方官紳的利益,讓他們少了許多走私商販帶給的好處。
不過這些也都在皇帝的意料之中,對於南方諸省官員的彈劾,皇帝非但置若罔聞,還常常給熊文燦下詔,好言安撫勸慰,令他不要有什麼心理壓力,安心辦差云云。有皇帝的大力支援,熊文燦半年來工作開展的很順利,但這些時日不知怎麼的,田弘遇跟熊文燦交惡,搞得熊文燦灰頭土臉——熊文燦手下的舟師都是從田弘遇那裡調撥的人手,在得到田弘遇的軍令之後,這幫已經被劃歸到市舶司的舟師兵卒們紛紛尥蹶子,罷工不給熊文燦幹了。
沒有這些舟師將士的幫襯,熊文燦一個銅板的稅銀也難以徵收,故而頻頻給皇帝來摺子,控訴田弘遇亂來。
皇帝十分不解田弘遇為什麼要這麼做,畢竟田弘遇田弘遇已經得到了皇權特許,幾乎壟斷了北中國的所有海上業務,無論是商貿還是運輸或者走私一類的見不得光的業務,都被田弘遇壟斷了,並且跟皇帝內孥掛鉤,九一分成:皇帝內孥分九成,田弘遇拿一成。因為整個北中國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