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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這三家兵器作坊與兩家火藥局便由甄先生全權負責。不過,咱們也得把話說在前面,此事需低調處理,賬目務必清晰,免得日後麻煩。至於歲額之事,自然分毫不差,按時上繳。”
張子安之所以如此爽快,實則是因為他心中早有計較。這些官營作坊名義上雖歸朝廷所有,但實際操作中早已公私不分,各鎮各衛私下裡轉交給私人經營已是常態。加之朝廷撥款有限,若非如此,根本無法維持運轉。
此番甄士道主動請纓,不僅解決了牲口交易的燃眉之急,還為他找到了合適的經營人選,張子安自然是求之不得,何樂而不為?於是,這場原本棘手的交易,在幾番周旋之下,竟意外地找到了雙贏的解決之道。
在陰山北麓經過五日的休整與補給,沈槯率領的部隊終於踏上了歸途,目標直指大同府。此番行軍,較之前幾日的緊張與艱難,顯得格外順暢與從容。草原上的蒙古部族,因嚴寒的侵襲,紛紛退入溫暖的冬季營地,即便得知大明軍隊在漠南活動,也難以在短時間內集結起像樣的力量進行反擊,零星的小股騎兵更是不敢輕易挑釁這支經歷戰火洗禮的隊伍。加之從察哈爾營地獲取的充足給養,以及沈槯精心設計的馬拉雪橇,極大地緩解了將士們在雪域中行軍的艱辛,整個隊伍以一種近乎悠閒的姿態,穿越茫茫雪原,向著大明的邊境緩緩推進。
當隊伍接近磨盤山隘口時,這個位於群山環抱中的戰略要地,正由大同邊軍的一個百戶所嚴密把守。清晨的寒風中,兩名邊軍士卒正緊握著長槍,在垛口上執行著例行的巡邏任務。突然,一陣不同尋常的聲響自北方傳來,雖遙遠卻飽含力量,宛如千軍萬馬齊聲吶喊,令人心生警覺。
“不好,莫非是蒙古韃子來襲?”一名哨卒臉色驟變,迅速操起身邊的鐵棍,猛擊懸掛在垛口上的方鐵板,清脆的警報聲瞬間響徹山谷,驚醒了隘口內沉睡的邊軍將士們。他們匆忙披衣執械,紛紛湧向隘口,準備迎敵。
把總帶著一臉嚴肅,邊穿戴盔甲邊大聲詢問情況,面對哨卒含糊其辭的回答,他怒不可遏,直接給了哨卒一巴掌,要求明確答覆。哨卒委屈地指向北方,示意把總親自聆聽那奇異的聲響。隨著聲音逐漸接近,變得愈發清晰,把總與將士們驚訝地發現,那並非蒙古人的語言,而是純正的大明官話,吟唱著:“旗正飄飄,馬正蕭蕭,槍在肩刀在腰……”字裡行間透露出一股不可言喻的豪邁與勝利的氣息。
“不是蒙古韃子,是大明的軍隊!”把總眉頭微皺,隨即轉為釋然,眼中閃過一絲激動。果然,不久後,一支衣衫襤褸卻精神抖擻的軍隊出現在眾人視野中,他們雖形象狼狽,但步伐堅定,士氣高昂,彷彿剛從一場輝煌的戰役中歸來。
隊伍最前方飄揚著一面土白色的大旗,雖顯陳舊,卻異常醒目,旗面上那個暗紅色的叉叉標誌,雖非大明官旗,卻以其獨特的方式宣告著這支部隊的歸屬與榮耀。這便是沈槯所率的部隊,在經歷了無數艱難險阻後,終於回到了大明的懷抱。
望著前方那巍然矗立的隘口,沈槯心中五味雜陳。這一路走來,有生死相搏的慘烈,有同袍並肩的溫暖,更有對家國天下的無限忠誠與責任。而今,他們終於踏上了歸途,每一步都顯得那麼堅實有力,彷彿在向世人宣告:無論前路多麼坎坷,大明將士的意志與決心,永遠不可戰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