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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貞九年。
天子龍體每況愈下,開始四處尋丹問藥,不見成效。
獵場扯起大旗,兩位皇子出獵,百官隨行,侍衛在側。
皇室獵犬們氣勢洶洶地跑在最前頭,這些犬是外域進貢的混血種,兇猛得很,最擅一擊咬中獵物的喉嚨。奇怪的是,後面還混進去一條普普通通的大黃狗,呼哧呼哧地跟著獵犬們,跑得正歡快。
“魏卿,你這黃犬歲數雖大了些,腿腳不減當年啊。”李昭笑了聲。
“此犬伴臣多年,大抵通了靈性”,魏子陽回道。多年過去,宦海沉浮,洗去昔日青年人的倔強身影,魏子陽的臉上已添了幾道深淺的皺紋,張仲亦是如此。
黃狗秦漠一邊在心裡罵娘,一邊氣喘吁吁地跟著跑,要不是為了調查此時此刻這段歷史,他才不願意這麼狂奔好吧!
馬蹄聲如鼓點,李昭騎著高頭大馬,一身出獵勁裝,英姿颯爽地與皇兄李坤並駕齊驅。魏子陽與張仲等官員緊隨其後,風捲勁草,驚得鹿群頻頻抬頭。
那年齡比李昭稍大些的男子,正是大皇子李坤,面容被歲月雕琢得更冷峻些,此時也是一身暗色勁裝,拉弓如滿月,黑眸斂寒光,一箭離弦,前方雄鹿倒地,四周頓時喝彩。
“三弟,你也來試試。”
“好。”
李昭應一聲,也緩緩拉起長弓,微微眯眼,瞄準了前方的鹿。
那鹿體態肥碩,不輸方才李坤獵殺的那隻。
旁邊張仲忽然輕咳,李昭如夢方醒,手上不易察覺地微偏。冷箭離弦,擦過鹿角掠過,雄鹿一溜煙跑遠,四周響起惋惜聲。
“我箭法可不如大哥精準。”李昭無奈搖搖頭。
“僅差一點,已經很好了。”李坤笑著安慰,他見侍衛已將獵物們拖回來,忽而玩心大起,一揮手:“趁大家興致高漲,不如咱們就地擺個場子,來幾場擊鞠?”
“甚好。”
這群古人真會玩兒,秦漠重重喘著,翻了個白眼。
擊鞠,也就是古代的馬球,遊戲者需乘馬擊球,貴族之間才玩得起的玩意,然而人身安全不保障。伴君如伴虎,眼下這兩隻小老虎要打馬球,被選中的官員們心裡暗暗叫苦,只能牽著馬硬頭皮上去,小心翼翼莫傷著皇子們。
下官與侍衛們立刻張羅著佈置場子,兩位皇子暫且下了馬,坐在華蓋下乘涼。李坤接過太監端來的茶,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蘇鷓:“蘇卿,你向來文采好,今日盡興,你可要寫成文記下來啊。”
“臣傾力完成。”蘇鷓淡淡笑道,不卑不亢,這麼多年過去,他竟不大見老,若說堪堪近三十,都有人信。
蘇鷓自從入仕以來,飛黃騰達,天子身邊離不開他,如今老丞相即將告老還鄉,下一任丞相,說不準便是他。然而這位大人物身子偏弱,聽說是靠著某個方士的藥方,才得以恢復。這般人物,縱是皇子也不敢多怠慢,得時刻吩咐賜坐。
兩位皇子閒談,黃狗秦漠有意無意湊過來,豎起耳朵。
“三弟,父皇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啊……讓人擔憂,宮裡太醫反覆折騰,也不見效果。”李坤喝一口茶,“前些日宮裡不是來了個方士麼?說要給父皇造一樣寶貝,還需用特殊的玉料,這般神秘,但願別是個江湖騙子。”
“冒著誅九族之罪行騙,倒不太像。”李昭道,“此物想必是至寶,不過天子自有神仙保佑,必定能尋到。”
寶貝?玉料?
秦漠動了動狗耳朵。
李坤微微點頭:“滿朝文武都忙著四處尋玉,不知機緣降臨在誰人頭上。”
除蘇鷓面色如常外,周圍官員們皆擦了把冷汗,如今還未立太子,二位皇子在皇上心中誰高誰低,目前尚未知曉。這玉,無疑是皇子博弈的最後一招。
如今朝中分成兩派,以魏子陽、張仲為首的三皇子黨,或以蘇鷓為首的大皇子黨,到時王權交替,站錯隊的倒黴鬼們不知會有何下場。
寶貝!秦漠終於抓住一絲有用的線索,他們口中談論的“寶貝”,十有八九就是現世那個神奇的古董,原來是一個方士搗鼓出來的黑科技。古有秦始皇派徐福東渡求仙,如今也有個皇帝向後代人討仙藥,人地位越高,就越懼死,九五之尊尤其如此,為此不擇手段,也是常有。
他不禁興奮起來,搖著尾巴。
兩位皇子轉眼已聊至閒話。
“慶宮那位,近來又發病了?”李坤問道。
“嗯,連日陰雨,受了刺激,裹著被子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