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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酸書生聽見“楊爺”二字,居然先他一步,走了上去!
張仲拽著魏子陽,客客氣氣打招呼:“楊公子,久仰久仰。”
楊青雲打量著這兩個窮鬼,微有不快:“你們是哪兒冒出來的?”
魏子陽被張仲拽著,騎虎難下,只好動作小心地拿出布帕,將玉佩給楊青雲:“家父給過這麼一塊玉,讓晚輩來京城尋公子。”
楊青雲單手接過玉,皺眉細細打量著。
他今日約了好友前來,除了消遣,還有急事要做,卻不想被兩個鄉巴佬給耽擱了時辰,一時十分不痛快。
秦漠抬起狗頭,打量著這幾位公子。
那幾個狐朋狗友皆落後半步,一看就是巴結者……他一眼注意到,楊青雲身邊那年輕公子不卑不亢,亦不落後。這裡來往皆珠光寶氣,也唯獨他,只著一襲出塵的潔白布衣,挺鼻薄唇,氣度高雅,猶如人群中一抹提亮,哪怕一言未發,也讓人無法忽視。
楊青雲的臉色愈發難看。
他爹撒手人間之前的確說過,見持此玉佩者,必將傾力相待,可這兩個鄉巴佬實在折損他面子。何況重要的事在前頭,耽誤不得,唯恐誤了大好前程。
周圍來往者的竊竊私語更讓他感覺丟面子。
反正老爹都死了,誰能知道?
楊青雲手一滑,“哎呀”驚呼,玉佩啪地碎裂,他笑嘻嘻攤手:“抱歉,我手滑了,未能看清什麼,二位,回去吧。”
魏子陽瞳孔猝縮,低下身一片片拾起碎玉,不顧扎手。
這是爹給他的遺物,不能……不能丟在這裡當做棄物……
張仲愣了愣,大怒,伸手扯住楊青雲的衣襟:“你小子故意的!”
“不知好歹!”楊青雲會些武,一把推開他,抬拳要打,樓裡譁然大亂。店小二慌里慌張來勸架,唱曲兒的歌女驚呼:“打架啦——”
“行了。”
清清淡淡的嗓音響起,混亂之中猶如一聲玉鳴,澆滅了眾人的怒火,混亂霎時平息。秦漠抬起頭,見那白衣公子開了口:“楊兄,你不是有事要尋雁姑娘麼?這兩人交給我處理,你先進去吧。”
楊青雲陰鬱看一眼白衣公子,神色恢復,憤憤放開手,匆匆往樓上走去:“今日若不是蘇兄開口,我非打死你個鄉巴佬!”
“你這紈絝說誰鄉巴佬!”
魏子陽剛剛把全部碎玉拾起,被張仲扶起來,張仲啐一聲:“什麼玩意!目中無人!”
“張兄,我爹救人之事畢竟已過了這麼多年,他不記得,也不怨他。”魏子陽微微搖頭。
“這小子明明就是裝蒜……”
“二位是今年的試子?”
張仲還要再嚷什麼,那蘇姓公子再次開口,全然不似楊青雲那般飛揚跋扈,反而心平氣和,眼中絕無輕視之意,讓人心生好感:“在下蘇鷓,先代他說聲抱歉。”
張仲的怒氣統統收了回去,訝道:“蘇鷓……早聽聞有個試子驚才絕豔,原來就在眼前。”
“過譽。”蘇鷓一笑,有如雲開月明,“二位可是愁住處?在下正巧認識試館之人,二位且去試館,提起在下之名,自會有人招待。”
“好好好。”張仲點頭如搗蒜,喜上眉梢,“多謝多謝,在下張仲,這位是在下的好友,魏子陽。”
三人客客氣氣行了禮。
秦漠默默地目睹全程,他在調來古今情報局之前,還做了不少關於古代的功課,深知真實的古代不如小說中那麼美好,卻原來真有翩翩公子這類人物。
張仲又跟人家扯了一會兒話,拉著魏子陽堂堂正正走進試館,這次果然沒人再趕他們出來,吃穿用度皆有人打點,連黃狗都分了塊肥肉吃。
轉眼入夜,二人各自回屋。
秦漠大搖大擺地伸了個懶腰,跳上床休息,看著魏子陽挑燈夜讀。再過幾日就是會試,他已反覆通讀了許多遍書卷,卻還是心中不安。
隔壁也是燈火長明,想必張仲亦是如此。
十年寒窗苦,誰又能料前路是坎坷風雨或是平步青雲?人固然不能料到命數,只能盡力而為,此時的魏子陽,怕是從未想過,自己以後會官袍加身,登臨此時他需仰望的位置。
幾日後,二人結伴前去貢院,每位試子在單間答卷,進去後屋門封鎖,需待上幾夜,考完方能出來。排隊搜身之時,張仲聽見有人喚他,竟是王侍郎路過,親切喚自己過去。
張仲受寵若驚,快步跑了過去,王侍郎犯了老一輩的說教癮,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