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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放了我......”我艱難的吭哧道,嗓子眼裡發出的卻是二叔的聲音。
“咯咯咯,”面前的我的身體詭異邪性的笑著:“二叔啊,你就安歇吧,家裡的事我會幫你打理好的,再說......該享受的你也享受了,人就那麼回事兒,也不枉此生了,哈哈!”
我像一灘爛肉被拖上了二樓,厚重的防盜門被開啟後,一股股強勁的風颳了出來,涼意陣陣,那感覺...不像是進了一個房間,而是被拖到房頂上!
陣陣黴腥夾雜著爛木頭味兒湧入鼻息,這裡面...擺設著一個靈堂,兩口漆黑的大棺材躍然眼前!
滿屋子像是糊大字報一樣貼滿了各式各樣的畫兒,濃墨重筆,寫意逼真,就彷彿小時候看過的小人書,以不同比例大小展現著,裡面的內容雜亂繽紛,有神鬼,有人畜,有古代的,有現代的,還有荒村人家,枯墳老樹,以及遠山近景兒。宛如一個光怪陸離的大染缸,好多都是沒畫完的未成品,層層疊加,張張糊住,就像是間紙糊的房子!
棺材頭前方的神龕上,赫然擺著二叔的牌位,江曉芸之位!還有一個靈牌,因為角度的問題,我看不清上面寫著什麼,兩盞白燭幽幽的燃燒著,強風之下,它們竟絲毫不為所動......
被二叔控制的我的身體,推開了其中一口棺材,將我拽了進去,堅硬的棺材底部還泡著一灘黏糊糊的液體,不知道是什麼,有股難聞的油腥味兒。
“二叔啊,一會兒麻藥勁兒過了可能會有些疼,不要緊,睡吧,睡著了,就不疼了......”
看著自己的臉在對自己說話,我陷入了絕望的沼澤中,這一開始就是個圈套,我像豬一樣一點點被料套進了棺材裡,此時欲哭無淚,只能默默的接受命運的不公,當沉重的棺材板子蓋上時,我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咣!咣!咣!”棺材外傳來了陣陣敲詐聲,整個棺材都在顫,佔據我身體的二叔,似乎在外面釘棺材,要將這口棺材封死!他是怕我置換的身體漸漸能動後,再從這裡逃出去,這傢伙的心......真狠啊!
我默默的承受著,想來窒息馬上就會到來,活活被憋死的感覺很痛苦,但...我沒有任何選擇。
這個時候,大腿、肚皮、後背上,還有脖子,幾乎全身上下每一寸面板開始劇烈的瘙癢起來,還夾雜著火燒火燎的疼,尖銳的刺痛如針扎一般,愈發的強烈!
我難受的吭哧著,身體也漸漸能動了起來,意識到.....這就是二叔所謂的...麻藥勁兒過了,他那滿嘴漆黑的牙...可能就是抽麻藥抽的,平時用來鎮痛!渾身潰爛的屍瘡此時一齊爆發,將痛苦轉嫁在了我的身上!
我虛弱的抬起胳膊,推了推那棺材板子,覺得自己很可笑,棺材已經被釘死了,怎麼可能推的開?倒不如多保留點兒氧氣,一會兒死的會舒服些,說來也怪,身體接觸那黏糊糊油狀物的部分,疼痛會稍微輕些,像是抹了清涼油一樣,我開始本能的翻轉著身子,讓棺材底部的藥膏儘量的塗抹全身......
感覺自己像一隻蠕動的蛆,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聽見了防盜門的關閉聲,我徹底絕望了,這棺材底的鎮痛油,算是二叔對我最後一點兒的“人道主義”吧。
我心裡很困惑,二叔...如果跟我們江家沒有血緣的話,那牌位上的,根本就不是二叔啊,他不姓江啊,江曉芸並不是他的真名,還有......如果爺爺死了,把魂兒還給二叔,那二叔的本質,應該就是我的爺爺呀,他為啥還要殺我呢?斷了自家的香火。
思考和難受的翻騰加劇了氧氣的消耗,我感覺上不來氣,腦袋要炸了,肺幾乎翻出來,瀕死的窒息終於來了,短暫的3-5分鐘......對我來說成了可望不可即的鴻溝,我不怕死,但受不了這死前的煎熬!
漸漸的.....強烈的暈眩再度襲來,周身麻木,痛苦中的我......殘留的一點意識在竊喜,竊喜自己就要死了,痛苦就要結束了。
好似融化了一般,隨著身體的腐爛,我的世界...開始和二叔的世界融合,無數他的記憶湧入我的殘念中。人們都說,死亡體驗是一生的經歷快速重新演繹,我丟失了自己的身體,意念中演繹的,都是他的經歷。
好像是看一場電影,二叔是我,我是二叔......這種身臨其境的感覺,比他向我口述那些離奇故事,更加生動,真切!
......
1993年7月,二叔在山西運城鄉下收寶,那年月,法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