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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一帆聽到胡延德的話,很自然地開口道:“aa和aicpa都需要很強的英文功底和會計專業知識,我本科畢竟不是學會計的,所以估計這兩個證我考的話,會很有難度,可能需要考很多年。”
本來柴胡以為蔣一帆會為自己辯解,說不是這樣的胡總,我們京都的學生也善於這樣,善於那樣,能力很強,並不是只會考試。
或者如果蔣一帆聰明點,會順從地說:“胡總您說的在理,京都的學生確實比較善於考試。”
再或者,蔣一帆可以恭維地說:“胡總您的資格證很專業也很難考,我是考不出來。”
只不過,柴胡能想到的上述三種方式,效果都不好。
第一種直接撕逼,說他還有很多其他能力,無疑會讓領導產生反感情緒,內心覺得這年輕人怎麼說兩句就回嘴,一點都沉不住氣;
第二種直接順從,說他蔣一帆確實比較善於考試,這不僅是自己承認自己別的能力不咋樣,還會讓沒有考上京都華清的胡延德產生出一種“誇你兩句你就上天了啊!你會考試你了不起啊!”的感覺;
而第三種就更是下下策,直接恭維領導,雖然領導內心會很滿足,但事過之後也會覺得蔣一帆很虛偽。
“我考不出來”這種話如果是柴胡說的,胡延德或許還信,但若由蔣一帆口中說出,就是赤裸裸地拍馬屁。
所以蔣一帆選擇了第四種,直接說實話。
他沒有去跟胡延德糾結京都學生是不是隻會考試的問題,而是把聚焦點自動轉移到了胡延德所說的兩個外國會計師資格證上面。
再回味蔣一帆剛才的那句話:“aa和aicpa都需要很強的英文功底和會計專業知識,我本科畢竟不是學會計的,所以估計這兩個證我考的話,會很有難度,可能需要考很多年。”
這句話既繞開了話題的矛盾中心,也間接誇了胡延德的專業水平非科班出身的人很難達到,同時又肯定了胡延德剛才對於京都的畢業生“善於考試”這個觀點,可以說既不得罪領導,也不恭維領導,說話很實在,實在得讓人無法繼續對他產生負面情緒。
於是本來應該上演的互懟大戲,就被蔣一帆的高情商輕鬆化解了。
不得不說,這讓柴胡大失所望,因為胡延德馬上就笑道:“不難,你要考隨時都可以考,能力那麼強,你可是曹總的愛將啊!”
“過獎了胡總,我入行時間並不長,各個方面都還有很多不足,所以我很希望透過這個專案跟您多學習,多取取經。”蔣一帆道。
胡延德一聽嘴角咧得更開了,忙道:“取經談不上,相互學習,以後有什麼你儘管問,只要我知道的通通都教你。”
柴胡聞言驚愕了,蔣一帆連續兩句無法反駁的實在話徹底俘獲了胡延德的芳心,會議室裡一下子就徹底無干戈無矛盾,滿滿地都是“好青年啊好青年”,“好師傅啊好師傅”的融洽氣氛。
正當柴胡失望之時,胡延德突然轉向王暮雪道:“我聽說你們到美國學金融的,班裡基本全是中國人,是這樣麼?”
“確實是的,當時我們班就三個美國人與一個印度人,其餘都是中國人。”王暮雪道。
“那這麼說,那些外國人豈不是很悲哀?”胡延德道。
“他們是挺孤獨的,因為其實很多在美國教我們專業課的教授,也都是中國人。”王暮雪補充道。
“那你這不等於花了幾百萬去外國讀中國學校麼?”胡延德道。
“還是不太一樣,畢竟經濟學最開始是源自西方,很多知識點用英文理解起來,會更順一些,而且很多經濟學書籍也沒有機會翻譯成中文或者在中國出版,所以在那邊的幾年還是學到不少東西的。”
“我很好奇你們上課的時候,到底是用中文還是用英文?”
聽到胡延德這句話,王暮雪有些無語,不過還是禮貌性地答道:“都是用英文的,只不過下課了分組討論作業的時候,如果一個組都是中國人,就會用中文。”
“那這麼說,你出去這些年英文水平應該沒怎麼漲吧?”
胡延德此話一出,柴胡瞬間又開啟了吃瓜模式,心想這中年大叔真是閒的沒事,四挑戰亂啊!下午跟律師吵,晚上吃飯又似乎得罪了企業和會計師,剛才抓著蔣一帆吵架不成,現在又去招惹女神……
“可能口語能力跟土生土長的外國人不能比,不過還是比幾年前沒出過國的我要好上一些的。”
王暮雪這句回答,讓柴胡屏息點贊,又是一句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