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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說:“不是我告訴他的。”
“我想得到你的蹤跡,很簡單,哪裡需要桐蕪開口。”
莫斥也一開口就帶著居高臨下的優越感,薄奚聆離他遠了點,說:“你有什麼事情非要當面說,不怕被赫連青發現嗎?”
“我是前來朝貢的使臣,偶遇王妃,拜見一下,小王爺不會連這樣的飛醋也要吃吧?”
莫斥也打量了他一遍,說:“怎麼樣,烏北的陽光是不是比深宮中的要耀眼得多?我看公主殿下有些樂不思蜀。”
他口中的“公主殿下”四字咬得很重,充滿戲謔。
薄奚聆不想和他說話,也不看他,語氣生硬,“你說的時機成熟了嗎?”
莫斥也笑了聲,說:“還沒有,但是很快,我怕你忘記了,你來這裡是做什麼的。”
桐蕪突然說:“怎麼走到這裡來了。”
這一路上薄奚聆都在漫無目的地亂走,急於擺脫莫斥也這個討厭鬼,此時才發現他們走到了不太吉利的地方——放置站籠的刑場。
站籠一人高,上方懸吊著一根吊頸繩,犯人站在一足寬的圓柱上,脖子套在繩套中,只要站不穩踩空,就會被吊起,直到快要斷氣才會被一旁看守的侍從救起。
薄奚聆頓時渾身一冷——站籠不多,但是空置的也不多,他知道這是烏北刑罰的一種,犯人瀕臨死亡時再被救起,暴曬在烈日下,沒有一絲喘息的時間,很快就再次面臨死亡,令人絕望的是,他們不會真的死。
經受著無窮無盡的折磨,是塊鐵板也能融化了。
桐蕪臉色也變了,說:“我們該回去了。”
莫斥也笑了聲,說:“做了這麼多年的主僕,你捨不得了?”
他不管這對主僕是什麼反應,說道:“等你身份暴露,他們一定會懷疑你是河越的奸細,這些殘暴的烏北人不可能讓你痛快就死的。希望你記住,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至於他們會如何處置奸細,你的那位夫君應該很清楚。”
桐蕪向前一步,擋在了公主身前,一字一頓道:“在那之前,我們會離開烏北的。”
今日哄公主高興的計劃隨著天色的昏沉逐漸化為泡影,小王爺趕回來時明月已經高高懸在中天,公主帳前的綠草地成為了一張毛茸茸的銀毯。
但是此時帳中燭火還未熄滅,公主甚至都沒有躺下,縮在床角呆坐著,一動也不動。
剛剛他還在帳外遇見了來回徘徊的桐蕪,覺得很奇怪,問道:“怎麼了?和你們公主鬧彆扭了?”
桐蕪表情也不像往常那樣輕鬆,頗為為難地看了看他,說:“今日陪公主出去散心,走錯了方向,不小心看見了站籠的刑場,公主有些嚇到了……小王爺多多包涵。”
赫連青想他往日在河越宮中就擔驚受怕,現在又總有奸細云云的流言,今日又受了一驚,公主的確是受了委屈。
小王爺單膝跪在床面上,慢慢向他靠近,向他伸出手臂,儘可能用輕鬆的語氣和他說話,“躲那麼遠,過來我抱一下。”
公主有些遲緩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在考慮什麼,竟然沒有反應。
赫連青就主動靠近了,伸手抱住他,說:“我知道這些天總有些不好聽的話,是我讓你受委屈了,我明天就去把他們都打一頓,給你出出氣,好不好?”
薄奚聆其實不是覺得委屈,就算說他是奸細也不算是毀謗,他本來就是一個贗品,如今竟然魚目混珠,得到小王爺的喜愛,他有什麼好委屈的。
在赫連青回來之前他只是恐懼,他知道會死,卻沒想到會有比死更可怕的結局。
可是赫連青說他委屈,他竟然真的委屈起來,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委屈的人,下巴擱在小王爺的肩膀上,很想落淚。
本來以為會嫁給七老八十的老王爺,沒想到是個英俊貼心的小王爺。本來以為烏北人野蠻,也許他的秘密都活不過新婚當夜,卻沒想到小王爺如此珍視他,讓他苟活至今。
他有什麼好委屈的呢?
赫連青親吻了他的臉頰,又說:“再有天大的事我也不去了,真的。”
在這樣安穩的懷抱裡,聽著這樣熨帖的話,這位擔驚受怕的公主默默流了眼淚,赫連青不想打斷他,聽著他壓抑的抽泣聲,輕輕撫摸他的背。
這是小王爺第一次看見這位遠道而來的公主流眼淚,連公主的眼淚他都覺得珍貴。
赫連青輕輕吻過他臉上的淚痕,吻他溼潤的睫毛。
因為看他傷心而心臟痠痛,卻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