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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配合著她點點頭,但心裡並不意外。
皇長子謝晚是何人?
十年前的除夕夜,他在宴席上突然吐血暈倒。
太醫院挑燈翻了幾夜的典籍,也沒查出來他患的是什麼症。
後來,就再沒人見過他了。
久而久之,坊間認為他早死了。
可我知道他沒有。
朝元三年的除夕夜,暴雨如注。
那一年,我六歲。
父親因祁序川謀逆案牽扯出的諸多瑣事,已經半月沒有歸家。
我和兄長穿著蓑衣,拎著吃食跑到大理寺門前的時候,正好看見父親隻身一人縱馬而去。
朝元三年大年初二,依舊是個雨夜。
我睡在母親懷裡,朦朧間聽到父親的聲音。
“他是序川最疼愛的外甥。你救,還是不救?”
我強忍著睡意,卻也只敢偷偷睜開半隻眼睛。
遊醫溫令,他是父親的至交好友,也是祁叔叔的。
過了好久,在我昏沉睡去的前一刻,他終於開口了。
“我帶他走。”
但至於這位皇長子殿下長什麼模樣,現下何處,我就無從知曉了。
白鬚老者滿意地環顧四周,準備打道回府,卻被一人攔住去路。
“若先生所言非虛,殿下和小師妹日久生情,情投意合。可我怎麼聽說殿下已有婚配?”
白鬚老者捋著鬍子笑道:“殿下婚配人選實非良配。”
男子不信:“當今陛下賢德仁善,怎會強人所難,不讓有情人終成眷屬?”
“照老朽愚見,是有人橫刀奪愛,殿下身不由己。”老者慈眉善目,對答如流。
這段話資訊量太大。
有人嗆了酒,有人打碎茶盞,甚至有人摔下了欄杆。
“老朽所言孰真孰假,各位看官日後自有分曉。”
老者開懷大笑,從桌子上撈起一個酒瓶揣進腰間,丟下這句就走了。
只留下滿堂眾人面面相覷。
後也不知是誰提了句“快走,官府來抓人了”。
場面一下子混亂起來,四處撞得人仰馬翻。
我的三腳貓功夫在這時候就派上了用場,當即從最近的窗子翻了出去。
我還得趕著去西郊收魚呢。
西郊河面冰層極厚,來此處抓魚的人幾乎佔據了大半個湖面,我趕到時大家都將近尾聲。
春秧見了我急道:“小姐不是去買魚餌麼?怎麼才回來!”
我瞧見人家魚簍裡活蹦亂跳,我魚簍裡空無一物,接過春秧手裡魚叉,笑嘻嘻道:“我來!”
最後我是被父親從冰窟窿裡給拽出來的。
“我在摸魚!”我指著洞口,一口白氣呵在父親鬍子上,氣勢好比穆桂英。
“一條魚也沒摸到?”他毫不留情地賞了我一記爆慄,接著把鬍子上的冰碴捋了去,“回家吃飯。”
馬車裡炭火燒得正旺,我半闔著眼倚在角落,透過因風而不停掀動的車簾往外看。
夕陽西下,彩霞暈染,大雪掩埋,純白無際。
進了鬧市區,車行放緩,沿街攤販蒸騰的霧氣和嘈雜人聲皆撲面而來。
我從中敏銳地捕捉到“賜婚,殿下,藥王谷,相府”等字眼。
等到相府門匾闖進眼簾,我才收回視線。
父親還穿著緋色朝服,想來剛從宮裡出來。
寬大的袖口隨著馬車顛簸,逐漸露出一點明黃。
未等我開口,馬車停定,他猛地一拉簾子,冷風瞬間灌了進來。
“呦,么妹,你還怕冷?怕冷摸什麼魚?”
父親陰陽怪氣的能力遠在我之上。
否則怎麼能三天兩頭把隔壁李太傅、宋尚書氣得死去活來,以一己之力抬高了整個帝京的藥鋪生意。
我尋思著我以趙首輔么女的名義去各家藥鋪敲竹槓,應該也能賺個盆滿缽盈。
廳堂燈火通明,銀炭灼灼。
庭中白雪皚皚,松柏常青。
外公拄著柺杖站在庭間,雪落無聲似要將他湮沒。
莫名的酸澀湧上心頭,我索性一路小跑過去,攙住他的胳膊:“外公。”
他和藹地拍拍我的腦袋:“額頭怎麼紅了?”
我裝作委屈地低下頭,順道還眯了一眼急急跨過門檻趕來的父親。
“岳丈,你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