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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對方嚴肅的態度,又讓她覺得不能不信。
“這事別說你,我們也從來沒見過。希望你能配合我們工作,仔細回憶一下事情經過,不要遺落任何細節。任何一件小事,哪怕是你主觀上的感覺,都可以說。”女警拿出錄音筆。
過程並不長,楊天舒兩三分鐘就講完了。女警又提了幾個問題,其中有兩個問得十分仔細。
“光膜穿過身體時你有什麼感覺嗎?”
楊天舒想了想,“沒有。不痛不癢,沒有溫度,沒有觸感。我當時只想著趕緊下車,也沒太留意。”
她突然頓了下,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一縱即逝。正要去捕捉,強烈的眩暈感襲來,讓她有種躺在床上也會摔倒的感覺。
“那光膜消失的那一刻呢?你踩空但還沒摔下來那一瞬間,有沒有覺得身體不舒服,疼痛什麼的?”女警追問。
踩空但還沒摔下來那一瞬間?楊天舒揉著太陽穴,“為什麼這麼問?我肯定是摔到地上受傷了才會疼的啊。”
女警把手機遞給她,讓她看兩張照片。
第一張照片是列車被切的截面,車廂的金屬部分的切口如同刀切豆腐,平整光滑。而最後一排座椅後背三分之二被垂直截去。第二張照片地面的照片,似乎是她摔落的地方。她應該已經被移開,地面只留下了她的行李箱和一些零碎的物品。
女警特別指著第二張照片上一處給她看。那是半隻毛絨熊的腳。楊天舒恍然想起,她前面那位男乘客所帶的行李箱上,就綁著一隻半人高的毛絨熊,憨態可掬,十分可愛。當時她還差點忍不住伸手去摸一摸。結果不知道打哪飛來只白色的鸚鵡,落在了熊的腦袋上。楊天舒一時驚訝,才忘了這件事。
現在這隻熊只剩半隻腳了嗎?楊天舒意識到什麼,頓覺一道涼氣從後脖處劃開,全身汗毛立正。
“第一次光膜出現時間有一兩分鐘。之前它接觸的人或物沒有任何異常。但消失的時候,大地連同之上的建築、物品被切割並轉移。按道理來說,人類軀體接觸這樣恐怖的能量後是無法倖免的。可無論是你還是另外兩名摔下車的乘客,身體上都沒有被切割的傷痕。”女警嚴肅地看著她,“現在清醒的只有你。你再仔細回憶一下,光膜消失那一剎那是否與你身體有接觸?”
十分鐘後,醫生過來“客氣”地送走了警察。
“再想了我腦袋要攪成豆腐渣了。嘔——”楊天舒趴在床邊乾嘔,嘔得快把胃翻過來。嘔完她也不敢翻身,因為一動胸口又痛。
“想不起來就別想。”王阿姨撫著她的後背,“誰還有預知能力,提前準備著那一刻。”
她就這麼睡了快兩日,中間王阿姨幫她取回了行李物品。楊天舒一拿到手機就給李江橫打電話。如警察所說,電話不通,微信、郵箱……所有需要訊號的功能都無法使用。
“出事前五分鐘,我女兒還用她的電話手錶跟我打電話。”
楊天舒想象著丈夫和女兒在道路錯亂、交通中斷的城市裡往復穿梭,卻始終找不到家,還有那足以將鋼筋鐵管切斷的神秘光膜莫名其妙地出現……她越想胸口越壓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後悔。
一週前,原以為沒希望的大客戶突然同意再給一次機會,楊天舒當然不想放棄。這不光是一筆高額提成的事,也是她拿到晉升名額的重要籌碼。不然她也不會使出偷跑的法子。
楊天舒很羨慕她的男同事,無論孩子家長會、生病,哪怕臨時提前放學一次,對他們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家裡無論妻子還是父母都會妥帖地處理好這些瑣碎,根本不需要他們想方設法找理由請假或者編藉口外出,也不需要擔心老闆會怎麼看待。
她和李江橫為了這些“小事”衝突很多次了,無論講道理還是談人情,他都從沒當一回事。為了李江橫“幫忙”一次,她總得提前想好怎麼說服,事後怎麼表示感激,方能培養他下次“幫忙”的積極性。
為什麼孩子出生後,大多數媽媽都能在最短時間內意識到責任並承擔起來。大多數爸爸卻沒有這種覺悟,還得要人哄著上?這樣的次數多了,楊天舒總覺得特別難特別累。而一想到未來還有無數個這樣日子等著她,內心就止不住地冒出撂挑子不幹了的念頭。前進的阻力多大都不可怕。可怕的是阻力來自你在乎的人。
楊天舒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李江橫這幾天心裡如何埋怨她。早知道會遇到這種鬼事,提成100萬她也不會去。可誰還能預知不成?
再見面只怕要大吵一架,她按著胸口想。這次還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