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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答話。
孟卓道:“你動了舊貴族的利益,他們豈會輕饒你?”
韓琅抿嘴笑了笑,理所當然道:“君上推行新政,率先出讓私田充入府庫,公卿理應效仿。文陽君違抗王令,便是與整個王權為敵,你若是君上,遇到不聽話的家臣,你惱不惱?”
“你!”
“文亦,你我同為法家,便應該知道在變革這條路上總是會見血的,要麼是他人的血,要麼就是自己的。
“我韓琅既然選擇了這條不歸路,便明白前面等著我的是什麼。”
孟卓沉默不語。
韓琅坦然與他對視,眼裡是純粹的無懼。
那種無懼是孟卓所沒有的堅持與信念,因為它是屬於殉道者才有的氣節。
而“法治”則是韓琅心目中的“道”,為了這個“道”,他可以犧牲一切,乃至自己的性命。
看著他堅定的樣子,孟卓忽然有些理解老師姜道子為何會偏愛他了,因為他更純粹,也更簡單。
沒有對世俗的雜念,更沒有對塵世的慾望,不懂貪慾,也不知愛恨,純粹簡單得只知道追隨心目中的那個“道”,更或許說那個信仰。
法治強國的信仰。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他,孟卓又覺得他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因為沒有慾望,所以對外界的所有人都漠不關心。
似覺好奇,孟卓忍不住問:“溫然你可曾有記掛關心的人?”
韓琅:“當然有,至親祖母,摯友文亦,恩師姜道子,皆是我掛念的人。”
孟卓問:“女人呢?”
韓琅:“???”
孟卓一本正經道:“你已經行過冠禮,按說老夫人早就該安排女人給你開事了,你難道就沒有對哪個女人偏愛過?”
韓琅:“……”
孟卓仔細看了會兒他,試探問:“你該不會還是個雛兒?”
韓琅後知後覺,“我為什麼要碰女人?”
孟卓露出無法理解的表情,“你難道就沒有對哪個女人有興趣想把她納入後宅養起來的衝動?”
韓琅面無表情,“沒有。”
孟卓半信半疑,“從未對女色起過心思?”
韓琅:“未曾。”
孟卓嚴肅道:“你就沒想過為韓家延後?”
韓琅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我平生夙願便是伺候祖母終老,其他的,不曾想過,也不必去想。”
這話的弦外之音孟卓是聽明白了的,既然選擇了為“法”殉道,便已做好了孑然一身的準備。
不過孟卓並不贊同他的選擇,說道:“你這樣的人活著實在無趣,既不知七情六慾,也不懂人倫之樂。”
韓琅攏了攏衣袍,淡淡道:“這樣的人生,極好。”
孟卓覺得跟他無法溝通,起身走了,快要出院子時他忽然頓身,扭頭道:“溫然,我就不信你這輩子都不會納女人!”
韓琅沒有理會他,視線落到棋盤的殘局上,思索著怎麼破自己方才佈下來的局。
“咦,這字跡竟又沒了。”
耳中忽然闖入一道熟悉的女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韓琅困惑地抬頭。
女人的聲音再次響起,“難道……是我無法在這裡落下痕跡?”
韓琅:“???”
這話他聽得不甚明白,不過也沒有深究。
上一回他找不出根源,這次索性懶得動了,倒要仔細聽聽那女人還要說些什麼。
不過接下來並沒有任何動靜。
而聲音的來源者正是醫館裡宋離的心聲,上次她曾在藥櫃木牌上寫過兩回“連翹”,結果無意間發現那塊木牌上竟然什麼都沒有了。
孔恬從後院出來,見她盯著藥櫃發愣,問道:“阿離怎麼了?”
宋離回過神兒,“先生,這塊木牌上沒有藥名。”
孔恬:“你寫上便是。”
宋離搖頭,“先生寫,先生的字好看。”
孔恬笑了笑,醫館裡隨時都備著筆墨,他依言在木牌上寫下連翹。
至此以後,那兩個字再也沒有消失過。
宋離仔細將其掛上,並對這個世界起了探索的心思。
她悄悄去後廚撿起一塊木炭故意在牆腳和其他地方留下好幾筆劃痕。
結果不出所料,那些劃痕隨著時間的流逝均出現淡化的痕跡。
宋離蹲在牆腳若有所思。
如果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