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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眼再看一下。”
癩頭和尚又坐在美人抱上,翹著二郎腿,用塞滿汙穢的指甲,剔自己牙縫裡的,好不容易摳出大牙牙縫裡的一條絲,拿到眼前看了看,然後又帶著一副棄之可惜的模樣,放入嘴中。又用相同的幾顆牙咂摸絲的味道,津津有味地嚥下去之後,才悠悠地說:“不用法眼,眼就成,去把這院裡的人統統叫過來!順便再拿一罈子酒,灑家喝些酒,眼睛就更雪亮。”說完跟耍醉拳一樣,一連倒退幾步,一個暈暈乎乎的後空翻,歪在劉良人邊,一副無賴的樣子說:“小娘子,灑家看你就是個小妖精!”
劉良人又一次被癩頭和尚當中調戲,伸出一座威風凜凜的五指山,脖子下面的峰巒疊嶂也殺氣沖沖地繃在抹之上。
“劉氏不得無禮。”李氏立馬阻止,然後對著癩頭和尚說:“大師不得無禮,這是我們府上的良人。”
癩頭和尚先是驚訝,然後一臉歉疚地對著李氏作揖道:“失禮失禮,灑家還以為這小娘子是個大丫鬟呢!”
被人誤解為丫鬟,劉良人的臉都氣綠了,心不甘不願地收起自己的五指山,站在芸娘和紅芙的後面。
媽得令,無心閒看劉良人,衝著院子裡大喊:“都過來,全部都給我過來。”
二三十個丫鬟婆子戰戰兢兢地在院子裡站成一排,癩頭和尚直接從美人抱上跳下去,在一排人面前來來回回地走動。然後指著其中的一個婆子說:“你出來!”
婆子應聲,往前走了幾步。癩頭和尚像狗一樣,伸著鼻子從上到下嗅了幾遍。然後黑著臉說:“懷裡揣著什麼,掏出來吧!”
婆子大驚,反口說道:“你這和尚,瘋瘋癲癲地不知所謂,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媽走到婆子面前,狠聲說道:“我的話你也不聽嗎?”
婆子驚慌失措地說:“不敢不敢!只是我什麼也沒揣。”
媽剛才見識了癩頭和尚起死回生的本事,此刻對癩頭和尚的話已經言聽計從。衝著後面的一排人說:“按住她,掏出來!”
幾個粗壯的婆子,死命地按住那個婆子,然後媽自己伸手去摸索。剛伸到衣襟裡,就碰觸到一個綢子做的物什,掏出來一看,竟是個精緻的荷包。再一看做工和針線斷定不是婆子平時佩戴的。
“高僧,您說的是這麼?”
癩頭和尚沒想到這麼快就抓到證物,愉快地點點頭。
“這荷包怎麼了?”媽翻弄著荷包看不出所以然。
“開啟看看!”癩頭和尚指點道。
媽迅速解開繫繩,看到裡面放著幾塊冰糖。
那婆子嚇得趕緊跪下說:“饒了我吧,我就拿了這麼幾塊兒。下次再也不敢了。”
媽懶得理會這些小偷小摸,繼續問癩頭和尚“高僧,是冰糖。”
癩頭和尚一臉無奈地說:“灑家叫你開啟,是讓你把它拆開。”
媽恍然大悟,瘋一樣衝進屋子裡,拿了一把開線刀,大庭廣眾之下,慌慌張張地挑開幾個針腳,由於緊張過頭,開線刀劃了自己的手指都沒發覺。沿著邊線,將整個荷包拆開,媽惡狠狠地從裡面扯出一小塊黃布。扔掉荷包和開線刀,捧在手裡一看,然後泣不成聲地捧到李氏面前,一哭三叫地說:“媽媽,有人想害死我們小姐。”
李氏接過一看,黃布上面寫著‘周玉蔻’三個字,兩邊是周氏的生辰八字,最下面寫著四個赤字‘萬劫不復’。
果然是巫蠱,沒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竟然出這樣的毒之事。李氏狠狠握住黃布,慎重地問道:“可是這個?”
癩頭和尚點頭說:“正是這個,你看上面的兩個小鬼,就是剛才灑家遇到那兩個。錯不了的。”
媽萬鈞之怒,走到那婆子面前,狠狠地對扇了兩個能啐出血的耳光,咬牙切齒地說:“實話實說,饒你一命,若敢隱瞞半個字,我叫你生不如死。”
婆子兩個嘴角淌著血,一臉茫然地說:“我也不知道這荷包是怎麼回事兒。”
“放!你說你不知道,怎麼會到了你的上?難道荷包長著腳,自己飛到你的懷裡?快說!”娘發狠地說著,還是不能消解心中的仇恨,拔下自己頭上的金釵,狠狠地紮在婆子的臉上。
婆子疼得大叫,連連跑到李氏跟前求饒:“媽媽。我真的不知道。”
李氏冷著臉,說道:“實話實說,否則我也包庇不了你。”
婆子摟著李氏的腿,一下子昏死過去。死死地癱在地上,一動不動。
媽氣得直跳,從院裡的水缸裡舀了一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