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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有背上負劍的江湖之士,也有錦衣華服的商賈人家,後頭還跟著奴僕家丁,也有領著小孩家外出觀賞秋色的三口之家,其樂融融。郊野之外竟然有此番繁盛之景,讓白雲忍不住驚歎一番揚州的繁華。
秋意濃郁風乾物燥,兩人走了一段路後,竇長安口乾舌燥,四下張望,想尋一處陰涼酒家歇腳片刻,可縱觀一馬平川的官道,路上行人紛紛擾擾,卻獨不見在路邊做買賣的人家,白雲也納悶不解,這一路上行人川流不息,是個傻子也知道是個做買賣的好地兒,但細細一想後好像又有些茅塞頓開,都說江南是佔一方沃土的富庶之地,百姓腰包裡頭富得流油,約莫也是這個原因,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有吃有喝衣食無憂誰願意受風吹雨打的罪,在官道上擺上幾條桌椅,每日多上幾錠索然無味的銀子,還不如到青樓轉上幾圈少幾錠銀子來得快活自在。
白雲的思緒很快便被打斷,遠處傳來陣陣洪亮的吆喝聲,兩人順著聲響遙望,一白髮老漢正挑著兩個大桶沿著官道走來。
“酸梅湯,冰鎮酸梅湯!”老漢吆喝了數聲又拈起搭在肩上的毛巾,輕輕擦拭去額前的汗珠,爾後又繼續吆喝。
望梅止渴,竇長安喉嚨一動嚥了口唾沫,雙眼像看見了金子般熠熠生光,三步當做兩步大步邁向前。
“來兩碗酸梅湯,要冰鎮的。”竇長安倒騰出兩錠碎銀遞給老漢。
老漢沒有接過銀子,樂呵呵笑道:“客官,用不著這麼多,我這冰鎮酸梅湯一碗只要一枚銅板,你給我兩枚銅板就夠了。”
竇長安乾脆把碎銀放到桶蓋上,故作正經地說道:“口乾舌燥得很,就當是把你的酸梅湯都買下了成不?”
白髮蒼蒼的老者挑著盛滿酸梅湯的桶子,後背佝僂如小山,老臉開花道:“那成。”
白雲若有所思,平日裡為了半個銅板的酒錢,能嘮叨上一整天的竇長安,竟捨得花上兩錠碎銀買兩碗酸梅湯。
老漢眉花眼笑,在路邊的樹蔭底下卸下擔子和沉甸甸的桶子,掀開其中一隻桶拿出兩隻瓷碗,接著又掀開另一隻盛滿酸梅湯的桶,縷縷寒煙跳升,老漢勺了兩碗幾欲滿出的酸梅湯後,也不忘撒上兩顆江南青梅。
兩人接過老漢秘製的酸梅湯,蹲在樹蔭下津津有味地饕鬄解饞。
“暢快。”竇長安一口喝去了半個瓷碗的酸梅湯,讚不絕口道。
白雲喝了一口酸梅湯,冰涼之感直透脾胃,有種說不出的爽朗舒坦,可他盯著浮在碗中的青梅怔怔出神。
竇長安給了白雲一肘子,道:“發什麼愣,難道是酸梅湯不夠酸?”
白雲緩過神,搖頭道:“我想起那回在飛來峰上習劍,炎炎夏日汗如雨下,我那師妹。。。。。。師姐也會煮酸梅湯送來。”
白雲又晃了晃瓷碗,笑成了一朵花:“味道像極了。”
竇長安把瓷碗湊到嘴邊,小呷了一口,將醃製青梅吸入口中,眼耳口鼻立即擠作一團,酸勁直透牙根:“酸梅湯不都是一個味,其中的區別也就是酸味去到了哪一塊,有的人愛喝酸味適中的酸湯,甘潤脾胃,有的人卻獨愛喝酸得掉牙的酸湯,生津解渴。”
“那你喜歡喝哪一種?”白雲沒來由地問道。
竇長安扭過頭,細細品味著青梅的酸澀,緩緩說道:“她煮過這天底下最酸的酸梅湯,雖然酸不溜丟,可我覺得那是天底下最好喝的酸梅湯。”
白雲本來想說些什麼,可當他看見中年男人寂寥的神情時,一字千鈞,死死壓住了舌頭,他大概是真的很愛那位女子吧。
一行五大三粗的提刀大漢路過,瞧見路邊的樹蔭下有賣酸梅湯的小攤,便嘴饞向老漢要了五碗酸梅湯。
老漢擺了擺手,陪笑道:“客官,著實是不好意思,今日的酸梅湯已賣完了。”
為首的壯漢瞥了眼盛滿酸湯的木桶,操著濃厚的蜀地口音質問道:“老頭,你耍猴是不?你這桶裡頭明明滿是酸梅湯,竟然說賣完了?還是說看瞧不起咱這些外地人?”
“客官你誤會了。”白髮老漢連連賠禮道:“這桶裡頭的確是還剩酸梅湯,可都被那位客官買下了。”
竇長安蹲在樹下眼觀鼻鼻觀心,壓根沒正眼瞧上一眼那行西蜀大漢,又約莫是怕那老漢糟了不必要的麻煩,竟然出乎意料地當了回好人,大大方方道:“酸梅湯我兩喝夠了,剩下的就不要了。”
老頭欲言又止,但那行壯漢提刀帶劍,架勢著實是嚇人,便只好為他們盛上了酸梅湯。
五個身材魁梧的壯漢分別捧著酸梅湯,在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