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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蘊藏著驚世駭俗之力的紫檀佛珠,但他並未在意,五指成掌貼在金系玄甲的護心鏡處。
一絲來自金甲的冰涼氣息深入骨髓,似乎將七魂六魄都涉入其中,白雲倒吸了一口涼氣,心神會於一線嘗試驅動冰魂魄,其實他對借用冰魂破之力喚醒金系玄甲並無多大把握,他甚至連如何自如控制冰魂魄之力都做不到,只是冷氏府主這個忙他無論如何都要幫,這不僅與冷氏一脈的生死存亡有關,還涉及到整個江湖往後的安寧。
與先前在永珍山上開啟浮生洞不同,這一次冰魂魄所引動的氣機平地起驚雷,在水榭的周遭迸發炸開,湖面驀然吹起大風,沾了水的紗簾被吹成了一團。
白雲的額前不斷有汗珠滲出,如雨直下,與此同時,數不清的氣機絲絲縷縷地從白雲的手腕溢位,若奔泉湧入這尊金系玄甲。
站在水榭一邊的冷清寒大氣不敢出,生怕一絲細微的聲響都會驚擾到眼前的年輕人。
整座湖面像是被水榭溢位的氣機所牽引,以水榭為中心形成了一道滔天的漩渦,直通湖心的木橋瞬間分崩離析,碎作了無數碎木沉入漩渦之中。
在白雲腕間湧出的氣機勝似洪水猛獸,宛若千柄萬柄削鐵如泥的劍刃漫天飛散,水榭周遭的帳簾破碎不堪,乘風席過湖面最後不知所蹤,陣勢之大連立於湖泱的水榭都搖搖欲墜。
冷清寒雙眉斂聚,但不曾後退一步,漫天飛舞的氣機在他的錦緞華服上劃開一道道口子,他目中有光流溢,如同那尊通體金芒的玄甲日流閃爍。
墨家七位老祖宗以命相換,才喚醒三尊玄甲的結魄靈魂,被附上結魄靈魂的玄甲擁有永生不死永世不滅的能耐,只要有了這尊金甲的庇護,冷氏一脈便有了底氣在這座江湖不變初心。冷清寒清楚得很,眼前這尊金光熠熠的玄甲,與長眠於墨家地宮的那兩尊玄甲雖同為死物卻實際上截然不同,金甲有著離開駐守已久的宗門重地,因而水土不服暫時休眠之嫌。藉助外力喚醒這尊金甲的希望,要比喚醒地宮裡頭的那兩尊玄甲要遠大得多。
豆大的汗珠不斷在臉頰流淌,白雲能無比清晰地感受到,體內那座由大無為浮生決形成的湖泊,正源源不斷飛速吸收著這些滔天氣機。
白雲乾脆閉上了眼,感受著如風刈草的氣機來回飛掠,忽然有所頓悟。
劍乃劍勢生劍氣再養劍罡。
漫天氣機同時而起,蓬勃洶湧勝似無數劍氣來回穿插,不正如同滔天劍氣養出劍罡一個道理嗎?
當初在望月崖上,李峰彈指出劍,輕而易舉地削去一座懸崖,除了裹夾於青鋒劍上的縷縷氣機,還有肉眼難以追辨的彌天劍罡。
劍氣有形,劍罡無形。
白雲體內由大無為浮生決築基的廣袤氣海上,那朵含苞待放的紫金浮蓮竟悄然綻放,下一瞬,這片被大無為浮生決所開拓出來的氣海,掀起了巨大浪湧。
大無為浮生決,萬物歸一。
白雲身上藍芒大盛。
整座神心湖的驚濤駭浪於頃刻間驟然停歇,無數漂浮在湖面上的氣機宛如一根根離弦箭矢,飛向湖泱水榭內的少年。
一時間無數的氣機湧向湖心,大風狂嘯而至,水榭的瓦頂被轟然掀翻,巨大的壓迫感宛若一座峰巒重重壓下,冷氏府主用手遮擋住迎面襲來的狂風,連連向後退了數步才止住狂風帶來的頹勢,暫時穩住了身子。
忽然間,以水榭為圓心的湖面炸出一輪水柱,原本清幽古香的水榭早已是千倉百孔。
冷清寒再次睜眼,白雲身上的藍芒不知何時褪去,眼前是一幅讓他等了二十年的場景,那尊佇立於水榭中的金色鎧甲如鍍金光“活過來了”。
狂風驟停,白雲收回放在鎧甲護心鏡處的手,約莫是金光刺目的緣故,皺了皺眼睛。
冷清寒驚喜交集,從袖間唰地抽出一張符紙。
白雲的眉頭不漏痕跡地皺了一下,這張符紙與南宮蕭逸用來控制火甲的符籙如出一轍。
冷清寒目光炯炯,絲毫不懼刺目的金光走近金甲,袖子一揚將符紙貼在那尊金系玄甲的額前,緊接著雙手飛速結印,手勢嫻熟變幻,雙手間生出了一團火苗,嘩地把符紙點燃。
符紙燃盡,那尊金甲身上的奪目金光隨即黯淡了下去,冷清寒此舉類似於與金甲簽訂“契約”,建立起主僕的關係。
冷清寒回過了頭,拱手說道:“多虧少俠幫忙,金甲才得以重見天日,少俠的這份情,墨家冷氏定會銘記於心。”
白雲抹去額頭的汗珠,笑道:“冷府主不必客氣,此事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