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安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以雨若的性子,若是知道我與天龍會的妖女有過交集,斷不會再搭理我。”白雲苦笑道。
“人家好歹以命相換救過你的性命,你小子倒好,學起那卸磨殺驢的陰損,張嘴閉嘴一個妖女。”竇長安嘖嘖說道:“她是她,天龍會是天龍會,有何干系?”
“她的確是救過我的性命不錯,但後來我也用半顆汙泥丸救回她一命,早就相互抵消各不相欠,我是髻霞山弟子,她是天龍會的妖女,註定不會是同一路人。”
“榆木疙瘩。”
竇長安不以為然扭過頭,不再與這個腦瓜殼比木頭還硬的少年浪費口舌,在他看來那少年就像是一塊堅硬無比的花崗岩,饒是千鑿萬錘也不見得能留下痕跡。
——————————
在江南道上走了三日,丘陵茂林地勢逐漸被拋於身後,當下天高地闊連疇接隴,這會正是深秋節氣,收成豐登的日子早就過去了,原本滔浪起伏的金黃稻海,此時只剩下成片的秸稈林,抬頭眺望遠處野地,田中有嫋嫋灰煙瀰漫。萬物輪迴生生不息,務農為生的田舍人家都會在收割稻田後焚燒秸稈,一片良田產一方稻海,千斤秸稈養千里沃土,以此滋養活他們的土地待來年五穀豐登。
“小子,這都踏進江南腹地了,怎麼還擺著一張苦瓜乾的臉?”竇長安刁著一小根秸稈,張望著秀麗風光。
白雲無心賞景,一籌莫展地說道:“恰恰是因為踏進了江南腹地而惆悵。”
竇長安一語中的,語氣平平無奇道:“因為劉未已勾結天龍會一事?”
白雲如實點頭道:“劉未已這一手棋,前招後著都經過深謀遠慮推敲而出,約莫從棋局謀劃之初就已料到有人會行破局之舉,故而整副棋局才能疏而不漏面面俱到,劉未已為求事後能夠全身而退,更是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將鎮山青玄贈與天龍會,只要天龍會答應攬下全部髒水,此局就真真正正地成了死局,即使明知當中隱晦又如何?當真能解得開嗎?”
“到底該怎麼辦?”白雲嘀咕道。
竇長安揉了揉腦袋,一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涼拌。”
行至冷月當頭,三人圍於篝火前,白雲與張雨若安靜獨坐,望著跳動的火苗心不在焉,兩人為了破局一事焦頭爛額,卻仍是毫無頭緒。
這會正是秋風起野味肥的好時節,竇長安本想下田抓些野味解饞,可田裡頭只剩秸稈林立,摸了摸肚皮實在是飢餓難忍,只好挖了些野菜野果填肚,隨便把野菜往簡陋搭起的烤架上一丟便完事,接下來便是等著野菜熟透。
氣氛沉悶,竇長安瞥了眼愁容滿面的二人,走了一日口乾舌燥,把一顆橘色野果塞入口中,一灘橘色果汁激濺而出,恰好濺到火堆中,猶如精靈跳動的火苗發出滋滋的聲響。
煙雨江南,雨水充足滋潤,良田肥沃連攏,長出的野果自然是甘甜可口,江南的當地人管這種橘色野果叫野柿子,除了果實大小不同,從外觀上看與北方盛產的甜柿並無多大差異,可橘生於淮南為橘,生於淮北為枳,只有入口以後才分辨得出其中的差別,一向嘴刁得能從雞蛋裡頭挑骨頭的竇長安,竟然囫圇吞棗地吞下三顆,還不忘舔乾淨嘴唇邊上的果汁。
“天大地大吃飽最大,饒是神仙餓著肚子也沒個法子!”竇長安分別給白雲和雨若拋去一顆野柿子。
不料白雲心無旁鷲,此時一動不動彷如老僧入定,野柿子砸中他的腦袋後滾落在地上,白雲這才回過了神,於是伸手撿起野柿子,在衣服上輕輕地擦了擦,卻沒有放到嘴邊的念頭。
襄陽城郊一役後,白衣女子似乎通透了不少,她原本就好比一塊無暇無疵,尚未雕琢勾勒的美玉,而如今成色卻愈發澄澈,她長袖一起一伏,輕鬆接過野果,禮節地跟竇長安點了點頭。
見兩人沒有食慾,竇長安搖頭道:“暴殄天物。”
竇長安不知何時拔來一段秸稈,噼啪折成了兩半當做筷子用,來回翻轉架子上的野菜,沒好氣地說道:“再不嚐嚐甜的滋味,你們可都得成苦瓜乾了。”
白雲雙指夾住野柿子輕輕旋轉,經不住竇長安的絮絮叨叨,便咬了一口,甘甜滲入心脾,深鎖的眉頭終於略為舒展。
“都說儒生是閉門造車生搬硬套的書呆子,可瞧瞧人家青玄劍派的劉大儒,運籌帷幄於千里之外,靜享其成,哪裡像只會讀死書的書呆子,我素來都瞧不上儒生,並非是因為那些只會讀聖賢書背四書五經,興致起來出口成章的讀書人是愣頭愣腦書呆子,也並非是討厭書生慣有誇誇其談的毛病,其實這座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