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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護主的僕從咬緊牙關,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撲到女子跟前,一副英勇就義卻又畏畏縮縮的滑稽模樣,大聲喊道:“小姐你快走,別管我。”
女子卻是從容不迫,凝視著白雲的裹布長劍若有所思。
白雲見女子的貼身僕從有所誤解,連忙解釋道:“這位兄臺誤會了,我並非毛賊流寇,我乃髻霞山弟子,之所以如此突兀,是想與姑娘打聽一個人的訊息。”
“髻霞山?”女子目似平湖,波光粼粼。
“少裝模作樣,你可知道我家小姐是何人?你要是敢動我家小姐一根髮絲,斷不是吃不了兜著走這般簡單,你縱有十個腦袋也不夠賠。”僕從又回頭道:“小姐你倒是趕緊跑呀!”
“退下。”女子淡淡地說道,可臉上卻浮現出一絲道不明說不清的神色,像是驚喜又像是失落。
“小姐。。。”僕從大惑不解。
“他是我朋友。”長裙女子嘴角微微彎起,甚是好看。
僕從只好退回到女子的身後,但緊緊握住拳頭,不敢有所鬆懈。
“你要問什麼?”女子向前走近一步,平靜地問道。
“你認識一位名叫趙若璃的女子嗎?”白雲如實問道。
容顏足以讓整座江南男人盡折腰的流裙女子,漸漸褪去笑意,目中粼光搖曳閃動:“認識,她是我妹妹。”
白雲喜從天降,繼續說道:“太好了,我受一位髻霞山上的師兄所託,轉交一樣重要的信物給她。”
當再次聽見髻霞山這三個字從白雲嘴裡道出時,女子莫名地眼眶泛紅。
白雲取出一包用泛黃荷花手帕包起的信物,小心翼翼地遞給長裙女子:“麻煩你替我轉交給她。”
女子臉色難看,緩緩伸出白皙如脂玉的手接過信物,那條泛黃的白手帕率先入眼,卻猶如細針猛扎她的胸口:“你那師兄叫什麼名字?”
“莫天象。”白雲脫口答道。
“他為什麼不自己來送。”女子黯然失色道。
“莫師兄還不能下山。”白雲如是說道。
“為什麼?”女子冷冰冰地問道。
白雲想了想答道:“他說等江南下起如血般紅色的雪,他才能下山。”
女子不再說話,默默開啟泛黃手帕,端詳著安靜躺在手心的精緻木雕。
黑暗中,沒人看見一滴晶瑩的淚珠順著女子的臉頰滴下,落在木雕上頃刻化為烏有,只有女子感覺到這滴淚珠濺開,好似心臟碎裂的聲音,清脆入耳。
“你回去吧,這份信物我會替你帶到的,可這封信請原封不動地退給他。”女子蕭然轉過身子,聲線細若遊絲:“請你也給莫天象帶句話,二十年了,趙若璃不等了。”
女子把那封書信隨手丟在了路邊,緩步穿過小巷返回王府。
白雲疑惑不已,彎腰撿起那封被女子當做無用之物拋棄的信件,望著女子悽楚的背影這才後知後覺,那位流裙女子正是莫師兄的心上人趙若璃?
恍如隔世,長裙女子這個轉身等了二十年,二十年的等待,二十年的韶華,終歸是等不到那個一心求證天道的男人,女子此刻已是淚眼朦朧,咽淚妝歡。
萬里無雲的夜空突如其來地下起滂沱大雨,長裙女子緊緊地抱著木雕,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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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鐘三響。
昨夜的大雨沒了蹤跡,木如寺萬佛坪上清淨如許,破天荒不見挨山塞海的香客爭破頭,搶著上頭柱香的情景。
因木如寺之會的緣故,木如寺閉寺一天,上山的石道亦由寺中僧人把守,木如寺對外宣稱,今日寺中一眾長老擺攤設法,超渡葫蘆口冤魂,故而謝絕香客。
晨鐘一響時,就有木如寺的僧人匆匆趕來敞開那座七層樓閣的大門。
晨鐘三響過後,髻霞派眾人來到了萬佛坪上,在引路僧人的指引下,進入木如寺主殿海會殿。
走入七層樓閣的第一層,餘香繚繞。
殿堂兩邊是長型的檀木架子,架子上還擺放著昨夜燃盡的青燈。
往頭頂上一看,一至三層的樓閣皆為鏤空,使得整座大殿看起來氣魄恢弘,但第三層的樓閣頂部顯然是要比一層二層窄了一半,其中緣由,在昨夜見識過大佛坐坪的倒影后,白雲心中瞭然,但仍是忍不住暗自讚歎這座樓閣的鬼斧神工。
舉頭三尺有神明,樓閣一層的邊上有樓梯盤伏直上二層和三層,二三層的邊上擺放著不下百尊形態各異的金漆佛像,再定眼一看,三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