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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喟然嘆息了一聲,本來沒想著一碰面便給眾人當頭一棒,但經過了一番天人交戰後,還是決定將青玄劍派的陰謀,以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大概說了一翻,可唯獨沒有提起那位送他下江南的劍神,他知道那個紮起丸子髮髻的男人愛耳根子清淨。
屋內鴉雀無聲,一片寂然。
不知過了多久,陳成率先打破沉寂,忿忿不平地說道:“想不到堂堂的當世大儒劉未已竟然與天龍會相互勾結,還耍起如此下三濫的陰險招數,為一己野心殘害正派弟子,他們不仁我們不義,乾脆在明日的木如寺之會上當眾掀穿他們的醜陋嘴臉。”
陳靜亦贊同道:“陳成師弟所言甚是,此局若是稍有閃失處理不妥,定會造成萬劫不復的局面,我們在這悶頭苦想也不是辦法,倒不如當眾與那行劉未已的親信對質。”
處事一向玲瓏剔透風雨不驚的齊於正,在聽了二人的建議後卻沉默了起來,既不贊同兩人的觀點,可也不出言反對。
與白雲並肩而立的林學書則眉頭深鎖,斬釘截鐵地說道:“萬萬不可。”
此時,沉默了許久的齊於正亦附和道:“此事非同一般,當中牽涉的東西絕非擺在桌面上這般一目瞭然,我們斷不能輕舉妄動,江南是天龍會勢力最為鼎盛的地方,萬一打草驚蛇引起那撥劍玄劍派弟子的疑心,只會讓勢態愈發陷入不可收拾的境地。”
“齊師兄言之有理。”林學書凝視著窗外,壓低聲線說道:“只怕這木如寺外已佈下了天羅地網,伺機待動。”
山雨欲來風滿樓,餘下眾人目目交接,神色沉重。
林學書繼續替雲裡霧裡的陳成與陳靜捋清條理:“這一局實為死局,由老狐狸劉未已親自操局,他深諳赴會的正派子弟皆與我們年齡相仿,一腔熱血嫉惡如仇,對天龍會鏽跡斑斑的惡劣行徑早已咬牙切齒,恨不得馬上就動身剿滅天龍會餘孽,即便我們當眾拆穿他們的陰謀,試問其餘三大門派會選擇聽信我們,還是聽信聲名遠播的劉未已?”
陳成與陳靜皆是張嘴結舌,無從反駁。
林學書在屋內來回踱步,思緒泉湧,有條不絮地刨析其中利弊:“若是青玄劍派在會堂之上破罐子破摔,反咬一口,暗地下讓天龍會提前動手暗算各派弟子,再刻意捏造我們與天龍會勾結的線索,留下一兩個活口,最後把勾結天龍會一事推搪到我們身上,我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乾淨。”
一向走馬觀花,性子悠然自樂的張子山,此時也是一臉肅穆點頭道:“這趟渾水,我們可沾惹不得,一個不小心掉入渾濁不清的水中,極有可能成了千夫所指的泥人。”
林學書突而駐足道:“既然事態已發展至此,多思無益,我們倒不如靜觀其變,若真有風吹草動我們再見機行事,待雨若師妹趕到,人證物證俱在,那撥居心叵測的青玄派弟子再巧言狡辯也無用。”
這位在飛來峰上韜光養晦的文雅書生,擘肌分理地點出其中利弊優劣,就連身為長虹峰大弟子的齊於正也是心服口服。
林學書的想法與白雲不謀而合,可當下白雲最為擔憂的並非此事,而是如何撐到張雨若的到來,正如林學書所說,此次赴木如寺之會的各派弟子中,除了一兩個閱歷較為深厚的領頭弟子外,幾乎都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單憑如此勢單力薄的力量,根本就難以抵擋在江南一帶根基厚實的天龍會,況且還有那撥劉未已的親信當作內應,一旦聯合起來發動攻勢,能不能撐得住只能聽天由命了。
頭束長布帶的林學書看出了白雲的憂慮,出言安慰道:“白雲,不必多想,船到橋頭自然直。”
白雲點頭不語,臉上的憂慮之色卻愈發氾濫成災。
“時候也不早了,明日便是木如寺之會,你風塵僕僕地趕回來定是累極了,我先領你去客房休息罷。”林學書領白雲到蘭苑中的一處客房,離開前百般叮囑他莫要多思,好好休息一宿。
等門外的腳步聲遠去後,白雲才點起油燈,把神荼平放在桌子上,靜靜靠著牆壁獨坐。
白雲取出莫天象託付給他的信物,回想今日穿過揚州城,好不容易尋到了那座琉璃金瓦的氣派府邸,卻是那江南藩王吳王的府邸,守衛壁壘森嚴,根本接近不了百步之內,該如何把信物交給那位叫趙若璃的女子?
“那位女子到底是誰呢?竟然住在吳王府裡頭。”白雲盯著工藝細緻的木雕低聲嘀咕,又望了眼窗外的月色,正值戌時。
白雲將木雕收入懷中,熄滅桌上油燈,輕聲走出門外。
蘭苑內栽滿了蕊如明珠,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