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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走韓龍蛟,無論是對青玄劍派來說還是於我們而言,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棋招。”林學書指向官道上斷斷續續的血跡,眉目收斂道:“作為慕長生的左臂右膀之一,韓龍蛟對天龍會合圍青玄山的排兵佈陣瞭如指掌,而他此時身負重傷,必定會往佈局最為稠密森嚴的地方逃竄,所以只要與他一路留下的血跡相反而行,便能不費彈指吹灰的功夫,繞開天龍會佈下的天羅地網。”
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終於領悟到了李峰的良苦用心,臉上皆有撥開雲霧見青天的神色。
白雲眉頭疏朗,雖然他猜不出那個神秘人的身份,但他推敲的方向與林學書的推演八九不離十,不禁心頭暗喜,那一趟江南之行沒有白走,他除了在境界上突飛猛進外,眼界亦愈發爐火純青,若是竇長安此時在場,定會盛讚一句榆木開竅鐵樹開花,可想到這白雲心頭又莫名其妙地一沉,心想不知竇前輩到了西域沒有,可有找到那位他魂夢縈繞的女子。
血跡在一條岔路戛然而止,分明是韓龍蛟識破了李峰的佈局,不再留下任何蹤跡,就在眾人茫然不定之時,李峰悄然鬆開一直被他制爪在手中的青鋒劍,青鋒劍與李峰心有靈犀,脫手以後並沒有如猛獸掙脫牢籠不聽掌控,而是懸浮在其中一條岔路上,它嗅到了空氣間瀰漫不散的血腥。
眾人對李峰這一舉動甚為不解,片刻之後,李峰翻轉手腕彎了彎食指,青鋒劍靈犀歸來,李峰一把接過不曾出鞘的青鋒,踏上了另一條不曾被血腥沾染的岔道。
至此,飛來峰眾人才瞧出了門道,原來李峰是在“投石問路”。
飛來峰眾人沒有多問,緊跟著李峰踏上岔道,不知是否因為青玄山上那些以蠶食氣機生生不息的妖氣的緣故,月色之下,岔道方圓的綠植盡是死氣沉沉的景象,明明是草長鶯飛的初春節氣,樹椏上的綠芽還未長開便已泛黃,本該茁壯成長的樹苗卻如面色枯槁的長者垂垂老矣,遍地的花花草草亦是如此,路邊的野花雖含苞待放,可花瓣卻宛若被水沖刷淺淡的山水墨畫,蒼白無力。
在其中走過,眾人能感受到一種無比真切的感覺,這些事物都丟了魂魄。
青玄山近在眼前,眾人的神思從周遭丟失了精神氣的事物中收回。
木勝尚有一事想不通透,當下又向林學書討教道:“師父不想深陷青玄山之圍的泥澤這一想法無可厚非,繞道而行摸上青玄山也的確能省去不少功夫,可師父乃當世劍道大能,大可以劍開路殺上青玄山,一來可以震懾那幫心懷鬼胎的天龍會妖人,二來也可以試探試探天龍會的虛實,豈不是一舉兩得?若就這麼鬼鬼祟祟地摸上青玄山,就怕天龍會把咱當做紙老虎看,反而助長了他們的囂張氣焰。”
林學書觀察著周遭的狀況,一語點破木勝的疑惑:“師父乃當世劍道大能不錯,可咱呢?”
木勝頓時啞口無言。
“青玄山縈繞著揮之不去的障眼妖氣,以我們的境界深入其中根本就摸不見路,而蟄伏其中的天龍會想必早就做好了守株待兔的準備,等待著落入陷阱的獵物,師父當然可以全身而退,可咱一旦在那些紫紅迷霧中迷失了方向,無異於游魚入網,必死無疑。”林學書又解釋道:“這是師父為了顧全咱而行的萬全之策。”
“原來如此。”木勝與唐大里等人異口同聲道。
鋪天蓋地的紫紅妖氣除了綺麗妖豔的顏色之外,從青玄山巔一路覆蓋至山腳,這便是這些妖氣與尋常霧氣的區別所在,因山嶽高低與空氣疏密的緣故,所以尋常霧氣只會如輕紗一般繚繞山腰,絕不會如長裙籠罩山腳。
眼前的景象讓飛來峰眾人眉頭深鎖,青玄山上的妖氣靠涉取氣運“茁壯成長”,如今更是蔓延至山腳,即便是在伸手難見五指的暗沉夜幕下,仍在散發著玄妙熒光,恍如滿山紫紅的星辰在徐徐流溢,難道青玄山當真到了末法枯竭的地步了?
李峰一縱身,沒入紫紅妖氣之中,彈指須臾間便沒了影子,眾人見狀紛紛前腳後腳跟上。
木勝有些猶豫,可李馨兒在經過他身旁時拍了拍他的肩膀,冷不丁地說了一句:“大板牙,你該不會是害怕了吧?”
緊接著李馨兒又拍了拍愈發傲人的胸脯說,“別怕,馨兒會罩你的。”
木勝平日雖是習慣了人微言輕,可李馨兒這番話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恥辱,他當即板直了腰桿,快步跟上了眾人的步子。
妖氣肆虐,整座青玄山彷彿被潑上了紫紅墨水,根本沒有半點青翠可言,人在其中尤是能感受到這些妖氣的
“蠻橫”,用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