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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因果欲說還休,許多年前明鏡長老立下誓言,終生不嫁,聽聞是因為明鏡長老年輕時曾死心塌愛慕一俗世男子,曾言此生此世非那位男子不嫁,但後來那個男子為了不世功業狠心將她拋棄,明鏡長老因愛成恨不願再與紅塵紛擾糾纏,故立此毒誓。
斷去六根的明鏡長老放言男人皆是寡情薄意郎,便立下了只收女弟子的奇怪規矩,嚴令規定不許男人上縹緲峰,即使是髻霞自家弟子也不乎其外,若有犯者斷其經脈廢其武路,更不悅本脈的弟子與異性弟子交往,就連身為兄長的孔道人也拿這位性子剛烈的妹妹無可奈何,白雲的師孃徐晶是明鏡長老的金蘭姐妹,也是明鏡長老唯一願意與之交心的好友,遙想當年芳華正茂,徐晶還不是髻霞山的弟子,卻是因明鏡長老牽的姻緣線嫁給了李峰,只是後來因那位男子的忘恩負義明鏡長老性情大變,兩人的關係不再如從前,可孤家寡人又如何能敵得過俗世紅塵,約莫是明鏡長老有所感觸,心裡頭也逐漸放下了這道羈絆,對座下弟子的規矩不再像從前那般嚴謹,這回雨晴到飛來峰療養便是徐晶給明鏡長老寫信牽的線,還說等雨晴傷好了之後會親自回縹緲峰拜訪,明鏡長老對此亦暗自默許,她一直都想與這位曾無話不說的金蘭姐妹重歸於好,只是生性冷淡不願當那個邁出第一步的人罷了。
白雲明白斷了經脈便如大江截流變成廢人一個,再也走不了劍道這條路,但神茶劍還在那頭雪白鷹隼的勾爪上啊,白雲毫無辦法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追趕。
山澗末端有一座山丘,白雲借勢腳踏樹枝躍出山林。
掠過山丘,白雲微微一怔。
冷月高掛,山丘之外是一片開闊的山坡,
開滿了漫山遍野的蒲公草,山丘間積水倒映著柔光粼粼的月色,若隱若現琉璃迷醉。
山風掠林,漫天的蒲公草種子宛如潔白的絨毛輕輕飛舞,在涼風月照下徐徐旋轉上升,勝若琉璃瓶從仙班傾瀉,星辰銀河灑落人間彌滿天地。
男子駐足痴望,心中如有波撼岳陽之感,茫茫白絨就像傷城的飛雪漫天潔白無瑕。
白雲痴痴地伸出手往空中合攏,爾後又緩緩攤開手掌,一顆蒲公草的種子安靜地躺在手心,輕輕揚手又隨風而去。
蒲公草隨風浮游,靜謐悠然。
恍惚之間,蒲公原上忽有氣息漫過,翩若驚鴻,漫天蒲公草隨即調轉了方向逆風飄搖。
白雲微微一怔,抬起頭順著氣息漫過的方向望去,心中一動。
皎潔冷豔的月光下,一位白衣女子手中持劍對月起舞。
她好似大雪山上的千年寒冰,冷豔出塵不食人間煙火,劍過之處蒲公草隨劍而起。
女子持劍指向夜穹明月,身形輕盈如紗白衣如雪,無數的蒲公草種子宛如蒼穹下起的雪花,繞著這位落入凡間的仙子緩緩縈繞。
美人髻天人姿,肌膚如雪白衣翩躚,腰不盈一握,竟然美得如此無暇,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就如天仙下凡,好一個絕美女子。
女子收劍倏忽落下,溫柔伸手撥開凌亂的髮梢。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莫名其妙,白雲的心臟從未試過如此狂奔亂跳。
“誰?”白衣女子忽地轉過頭,目光冷若寒霜,望向蒲公原另一頭猶如石像入定的男子。
這道目光凜若六月流霜,只是白衣的容貌著實太過驚豔,白雲魂魄四散六神無主,好似木頭駐足不知所措。
眼見偷窺自己的練劍的登徒浪子不為所動,白衣女子的語氣愈發冷凜:“你是誰?”
白雲痴迷神往於眼前那一襲白衣,但他分明感覺到女子的語氣中暗藏怒意,可在他剛要開口回答時卻又心慌意亂張嘴結舌,臉如同晚霞紅了一大片。
女子微微蹙起眉梢泛起怒容,卻絲毫不失傾城絕世的容貌。
山風輕拂,蒲公草飄揚漫天,兩人就這麼深深對視,月光把兩人的身影拉得細長。
白衣冷哼一聲,與此同時手中長劍出鞘,踏風刺向那無賴之徒。
雪白長袖跌宕飄忽,長劍蕭然抵住白雲的喉嚨。
白雲依舊不語,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白衣。
白衣女子的臉頰微微泛起紅暈,悄然移開了視線不再與白雲相視。
白雲木訥如痴地說道:“仙女。”
此話一出,白衣女子的臉頰更是紅得滾燙,手腕翻轉把劍收到身後。
一瞬一息間,白衣女子又舉起另一隻手,接下來白袖翻滾,手掌狠狠抽向跟前的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