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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江兩岸犬牙交錯的奇巖溝壑如同大師手筆,崢嶸險峻,瑰麗壯闊,重新捋清了思緒後白雲繼續趕路南下,在大宋帝陵的遭遇讓他耽誤了不少時日,估摸著一算怕是不能如期到達木如寺了,至於竇長安與龍浩天等人如今在何處,白雲無暇再去顧及,只想著儘快趕往木如寺與眾人還有那位白衣碰頭,而每當腦海浮現起那道棕色身影時,白雲便掠下江邊掬水洗面,借清涼醒神的江水,竭力按耐住胡思亂躥的想法。
孤身獨行,多多少少有些枯燥乏味,白雲沒來由地想念起張子山來,自失散以後沒了張子山在耳邊嘮叨甚是不慣,思緒間,不遠處的草堆傳來動靜,快有一人高的雜草叢莎莎作響,白雲下意識地停住了身子,一隻毛澤光亮的黑虎慢悠悠地從草堆中走出,雙目卻是清澈如水炯炯發光。
少年心頭一寒,黑色的老虎?
本以為又是一場惡戰,誰知那頭黑虎只是輕描淡寫地瞥了白雲一眼,便毫無興致地扭頭轉走開,獠牙密佈的血盆大口正咀嚼著什麼,血水順著鬍鬚絲絲流淌,原來這頭黑虎才剛飽餐過一頓,難怪對白雲視若無睹。
黑虎的身影很快就在溝壑和山林間沒去。
白雲雖心存好奇,可單單是髻霞山上的奇珍異獸就數不勝數,況且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白雲就也沒有多大上心,身形一蕩,穿過連綿起伏的溝壑峻嶺。
走了十餘里路,白雲覺得口舌乾燥,便從溝壑縱身掠下,來到一處匯入長江的清澈溪流旁,捧起溪水酣暢淋漓地喝了一口,又取出懸掛在腰間的牛皮水囊,忽地想起這個水囊是那天龍會黑衣的,她離開時竟忘了還給她。
白雲揚起手想將水囊丟棄,但剛抬手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將水囊裝滿水後又掛回到腰間。
溪水潺潺流淌,白雲又忍不住捧起一把清涼入肺的溪水,抹了把臉神清氣爽,待他再次睜開眼時,驚訝地發現這條不起眼的溪流居然橫生異象,身披斑斕彩點縱不沖天也勝龍的錦鯉,成群結隊浩浩蕩蕩從長江湧來,沿著溪水紛紛逆流而上,好像是有什麼吸引著它們蜂擁游去,白雲身處溪流的下游,好奇地順著溪流望去,隱隱約約看見一人影佇立在一溝壑邊緣,一頭令人生畏的黑毛大老虎正朝著那人步步逼近。
“不好!”白雲臉色驟變,心想那頭黑虎多半是把那人當成了獵物,一縱身向那黑虎追去。
黑虎看似慢慢悠悠,實則步履如飛,在溝壑峭崖間來去如風。白雲沿著溪流直上,一處隱匿於溝壑間的開闊平湖出現在眼前,而適才那條溪流正是這座湖泊的分支,日光之下平湖猶如一面明鏡,說不上有多美輪美奐卻叫人內心震撼,而站立於溝壑的人影是一個與白雲年紀相仿的灰袍和尚,此刻他正立於湖邊峭崖,像是在誦讀經文,渾然不覺身後漸至的危險。
白雲掠近湖泊,神色風雲突變,雙眸間若有奇光異彩綻放,心頭如萬尺瀑布飛流直下。
湖面一片絢紅,並且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擴張,幾乎染紅了半座湖泊。
好一幅萬鯉朝宗的景色!
無數錦鯉躍出湖面,爭相競豔,一切一切都源於那個年輕的灰袍和尚,更讓人出乎意料的是,那頭黑虎來到和尚的身邊悄然趴下,似乎對其敬畏至極。
此時,白雲心中瞭然,原來這頭黑虎是那年輕和尚的座下靈獸。
一人一虎,面朝大海,萬鯉朝宗。
這幅情景不禁讓白雲的心頭有些酸溜溜,腦海又不知是第幾回掠過小怪的影子。
經文念畢,和尚放下雙手,露出一個溫煦笑意,袖子輕輕一揮,湖面上恍如奼紫嫣紅的錦鯉頃刻散去,若一朵巨大血蓮在一霎綻放也在一霎凋零,白雲如痴如醉,不知覺地邁出步子,走近那位年輕和尚。
湖面風平浪靜,灰袍和尚挽起袖子,伸手餵給黑虎一顆黑不溜丟的果子,這一幕看得白雲肝膽欲裂,黑虎宛如匕刃橫生的獠牙只要輕微劃過,便能將和尚的手掌劃出一道血痕,可那頭體型巨碩的黑虎卻格外謹慎,小心翼翼地刁過果子後才大口地咀嚼,虎口一張一合的同時不停地流出猩紅的血水。
原來這頭黑虎吃的不是肉是素。
年輕和尚揉了揉黑虎的腦袋,嘴含笑意地轉過身子。
那一幕萬鯉朝宗意猶未盡,白雲心頭翻滾不歇。
年輕和尚長相清秀,一雙濃眉如劍,當白雲看清他身上的裝束時猛地一震,和尚身上的灰色僧袍竟然如此熟悉,幾乎與李靜溪的灰袍一模一樣,袖口處皆繡有淡淡雲紋,而且領口寬大以黑布條包邊。
年輕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