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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兒,肩上必有擔當,當記遇事三思,見苦難坦然面對,勿要輕言放棄。”
楊應尾點頭,認真答道:“好的,孩兒記下了。”
王一鳴心道:“張貞她向來遇事不亂,頗有主見,現在不商談繼盛入殮的事情,怎地婆婆媽媽,與尾兒絮叨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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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孩兒。”張貞輕輕的將兒子推開,又對王一鳴說道:“王大哥,我頭腦有些昏重,請你少待,我去稍做休整。”說罷,站起身來,摸了摸楊應尾的頭,蓮步輕移,就走到內室去了。
在大廳中,楊應尾問起王瑛,王一鳴微笑道:“她現與爺爺奶奶去了寶慶府。以前我每次回去,她也要問起你的。”兩人說了一會話,約莫過了一頓飯的工夫,卻不見張貞出來。
王一鳴本以為是今日遭逢鉅變,張貞可能是心力交瘁,在臥室裡休息了,可聯想到張貞先前的神情話語,隱然覺得有些不妙,忙對楊應尾道:“尾兒,你快去房中看看你娘。”
楊應尾答應一聲,快步走到西屋的門前,推門不動,裡面已經上栓,便喚道:“娘,娘。”卻無人應答。
王一鳴耳目驚人,在廳中聽得真切,心知有異,身形有如旋風過堂,倏忽而至,以手推門,略一使力,門閂應手而斷,他往房內一看,只叫得一聲苦也,但見三尺白綾懸於房梁,張貞已經自縊多時了。
楊應尾大叫一聲:“娘。”朝母親撲了過去,腳下卻已搖搖晃晃,才走了兩步,便摔倒在地上。
王一鳴青鋒出鞘,割斷白綾,伸左手扶住了張貞落下的身體,入手之際,就知斷氣已有一炷香左右的時間,便是大羅神仙也救她不得。
他將張貞平放在床上,還劍入鞘,再將楊應尾抱起,見他小臉紫脹,知道這是一時急火攻心,閉住了氣息,便用手貼在楊應尾的“靈臺穴”上,將內力緩緩注入,片刻後,楊應尾悠悠醒轉,撲到床前,摟住母親的屍身,放聲大哭不止。
王一鳴惻然神傷,心下暗自懊惱,先前張貞讓應尾拜自己為父,又跟他說的那些話,明顯就是在交代後事,自己為何如此蠢笨。
他遊目四顧,看見桌上有兩張素箋,墨跡新幹,字跡娟秀,是張貞手書。他拿起一張,上面寫道:“應尾吾兒,自汝父入獄,輾轉思維,進退無策,旦暮思量,終日惶惶。黃泉路遠,汝父形單影隻,好不淒涼?今娘隨汝父去矣,陰冥有伴。我兒重任在肩,當自圖強,家仇勿忘。”
另外一張,卻是寫給他的:“王兄尊鑑,兄雲天高義,張貞感激涕零,今生已矣,來生當與椒山結草銜環,以報深恩。”
王一鳴暗暗嘆道:“好一個行事果決的女子!可卻讓我如何向椒山交代。”
他喊來楊應尾,將張貞的絕命書拿給他看了,楊應尾見字思人,又抽咽起來。王一鳴硬起心腸,沉聲喝道:“尾兒,你爹孃都已經過世了,不能復生,傷心於事無補,你要不負你爹孃的期望,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現在,你爹孃的後事,都需要由你和我來共同料理。”
楊應尾赤腫了雙眼,強忍著悲痛,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在不停翻滾:“我不哭,我不哭,我要報仇可是娘啊,你為什麼要拋下尾兒?”
當天夜裡,楊應尾坐在母親床前,一日之內,連失雙親,哪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孩能夠承受的,傷心疲累到了極致,他抓著母親的手,靠在床邊,沉沉睡去。
王一鳴憑几而坐,守在他的身邊,一夜不眠。
子時剛過,屋頂上有細微的沙沙聲音,王一鳴是江湖上的大行家,知道有人在外窺探,細細一聽,屋頂上共有四人,他眼中殺意暴起,將劍平放几上,可房上那幾人,卻沒了任何進一步的動作。
王一鳴看了楊應尾一眼,無聲的嘆了口氣,眼中的光芒漸漸黯淡下來。
他已打定主張,只坐在那動也不動,以不變應萬變,對屋頂的聲響,睬也不睬。
:()飛駁萬年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