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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太傅的年紀比國公還大了,仍孜孜不倦,之乎者也的掛嘴邊。
&esp;&esp;楚王向來不喜周禮,認為六藝中禮教最沒用,太傅就不高興了,二話不說往學宮的門樑上掛上“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幾個大字。
&esp;&esp;每個士族踏進學堂,首先就要對這幾個字頂禮膜拜。
&esp;&esp;良芷對楚王的看法深以為然。然而身為一個公主,詩書禮儀她落後幾個姐姐百丈遠,遠得連王后都憂心忡忡。
&esp;&esp;所以入夏後,良芷就被勒令去學宮上課,還是早課,由太傅單獨授學識。
&esp;&esp;授學的第三日,太傅在臺上講,良芷趴案上聽。
&esp;&esp;“究竟是誰呢……”
&esp;&esp;她撐著腦袋,動也不動。
&esp;&esp;那暖春閣的小倌昏迷了幾日後,良芷又去尋他,卻被告知他只是看上公主美色,又聽聞楚宮中多是伶人當男寵,才斗膽想自薦,不料碰上了盜賊一頓攪和,醒來後羞愧難當,已經辭了職回老家去了。
&esp;&esp;這個說辭,怎麼感覺有哪裡不對?
&esp;&esp;良芷盯著前方,連太傅靠近都未曾察覺。
&esp;&esp;“公主?”
&esp;&esp;太傅低頭一瞧,面色漸漸沉下去。
&esp;&esp;紙上一句筆記都沒有,全是塗鴉和雜亂的墨跡,他痛心疾首直晃頭,花白的鬍子越扯越掉。
&esp;&esp;他大聲斥道:“公主!”
&esp;&esp;良芷的筆啪嗒掉了下來,“啊?”
&esp;&esp;下了早課,良芷唯一的收穫就是要抄寫國書三十遍。
&esp;&esp;舒落忍著笑給良芷提書箱和學具,良芷受不了她這模樣,打發她先回去備午飯,說這天氣熱,想吃綠豆粥,叫她別多放太多糖。
&esp;&esp;舒落見公主心裡有事已經幾天了,就應了聲先回芳蘭殿。
&esp;&esp;偌大的聽心湖用水汽帶走炎熱,一黃衣侍衛正頂著大一倍的盔帽,靠著樹樁在綠蔭底下打盹,時不時有高一等服飾的步兵巡邏路過,對他懶散的站姿見怪不怪。
&esp;&esp;與別的侍衛不同,別的守崗人持的是長槍,他手邊什麼都沒有,只有腰間別的一柄薄而窄的長劍。劍鞘雖古,綁的劍穗卻極為精緻。
&esp;&esp;耳邊細細嗦嗦,他下意識先站直了,再慢慢睜開眼,對上一雙杏眼。
&esp;&esp;這眼帶三分好奇,三分興味,餘下幾分透亮裡倒映出他的窘迫。
&esp;&esp;他腦袋往左,那雙眼睛就不動聲色往左邊去對,他只能烏龜似地再往右去錯開。
&esp;&esp;對無可對,良芷撲哧一聲笑出來。
&esp;&esp;“我說呢,這小兵怎麼這麼眼熟,大楚第一劍客,你站這兒跟個木頭似的,就腦袋轉來轉去,做什麼呀。”
&esp;&esp;步文馳梗著脖子,“看不到嗎,站崗啊。”
&esp;&esp;聽心湖離議政之地很近,所以看守會比別的宮殿嚴格的,百步設一崗,一直要排到湖對面的文華殿。
&esp;&esp;良芷道:“平時叫你進個宮都推三阻四的,我正想過幾日出宮找你呢,想不到你自個來了。”
&esp;&esp;步文馳說:“你以為我想啊,你阿公回了。國公覺得我無所事事,命我來的……你有時間去看看他。”
&esp;&esp;良芷“嗯”了聲,又盯了他一會,總算意識到哪裡不對勁。
&esp;&esp;她仰面捏住步文馳的下巴,用拇指搓了下,沒掉色,她問:“你這是站太陽底頭曬了多久啊,怎麼黑了那麼多?”
&esp;&esp;步文馳別開臉,只說:“因為你們宮裡的姑娘們太猛浪了,我不醜些,被看上了,搶進後院可如何是好。”
&esp;&esp;她忍著笑:“就你?”
&esp;&esp;良芷承認步文馳有一副好皮相,就是這性子太惹人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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