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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爺爺!任爺爺……”周餘弦大叫著,醒了過來,渾身被汗溼透,他睜開眼,卻看到了玻璃車窗。
周餘弦一驚坐起身,發現他橫躺在汽車的後座上,而任攬天跟任竹坐在前邊,任攬天在開車,窗戶是無邊無際的漫漫黃沙。
“幹嘛?瞌睡鬼,做噩夢了?”任竹回頭,嘲笑周餘弦。
“我、我們為什麼在這裡?”周餘弦呆了一呆,驚道,“任爺爺,我們不是在日臺?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明明記得我們從日臺……”
“沒什麼,我跟蓋布德爾教主只是跟你開了一個玩笑而已。”任攬天仍在專心開著車,輕描淡寫道。
“開玩笑?”周餘弦跳了起來,頭撞在車頂上,哎喲大叫了聲,逗得任竹直笑。
“任爺爺,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周餘弦對任攬天再是尊敬,也不禁生出一股被戲耍玩弄的怒火,“這種玩笑會嚇死人的!”
“哈,是嗎?還好你沒死,你死了,我不但欠條人命,小竹也要恨死老頭子一輩子。”任攬天反而笑了。
任竹臉上微紅,原本要幫腔周餘弦的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改口卻調侃周餘弦道:“膽小鬼,你還好意思說?爺爺抱著你從日臺上飛下來,你都嚇暈過去了,一直睡到現在……唉,往日感覺你膽子不很大麼?”
“從日臺上飛下來?”周餘弦滿腔怒火頓時轉為了震驚,那日臺高逾百米,人能從那上面飛下來而不被摔作肉泥?
周餘弦怔怔半晌,稍微冷靜了些,道:“任爺爺,你跟我開這個玩笑的用意在哪?”
任攬天卻哼起了不知曲調的歌兒,裝作沒有聽見,不回答周餘弦。
周餘弦無語,也無法再問,回想當時的一幕幕,無處不透著詭異,任攬天跟蓋布德爾不可能無緣無故開這樣一個玩笑,他思前想後,最有蹊蹺的便是任攬天的那個問題:“我若於你無恩呢?我也不是小竹的爺爺,你會怎麼做?”
任攬天是在教他,即使面對無親無故之人,危難時刻,也要大義捨命相救?
但毫無道理,誰會強人所難,逼人獻出性命,而去救跟自己毫無干係的人?任攬天也不像如此迂腐,會教這種道理的人。
任竹見周餘弦跟傻了一般,愣在那裡,甩了條毛巾到他身上,然後又遞了瓶礦泉水過來,“擦擦臉,喝口水吧,看你滿臉的汗,髒死了。”
周餘弦乾笑回神,喝了兩口水,才猛然醒悟:“我們已經離開九柱城了?”
“不然呢?爺爺已經解決了跟蓋布德爾之間的恩怨,還真的留在九柱教養老不成?”任竹道。
周餘弦撓撓頭,看著窗外荒涼的非洲沙漠,又問:“曾一灰前輩跟曾棄雲呢?”
“他們是九柱教教徒,難得來一次非洲,當然還有其他事情要忙,九柱教的飛機把我們送出了九柱城,我們現在已經在埃及境內,馬上趕去開羅乘飛機回國。”任竹道。
周餘弦哦了聲,大概明白了。
汽車一路疾馳,一如周餘弦的思緒,紛紛雜雜,從跟方朝臣到美國揭發同榮會,再至如今,已經歷了太多的事,一個又一個的怪異的,甚至是超乎自然的謎團,任何一個都足夠困擾周餘弦一生,但他至此,卻已不再迷惘與糾結,決心回國後放下仇怨,從此遠離一切,待在鄉下再也不出來。
之前周餘弦尚困在迷局中,被謎霧遮住了雙眼,還是蓋布德爾那一席話,讓他徹底下定決心。
“不管蓋布德爾預測得是真是假,那個東方男人會不會是我,我都不可能為誰、為這個世界承受我不該承受的,我不會放棄我的生活跟小竹!”周餘弦反覆告訴自己。
周餘弦正自胡思亂想,忽然車子一擺,開起了s型,竟是突然失了控。
哐當哐當,車子衝出了馬路,任攬天把剎車踩得吱大響,終於剎住了。
“怎麼了?”打瞌睡的任竹被驚醒。
三人跳下車一看,兩個後胎乾癟癟的,竟然都爆胎了。
“怎麼會無緣無故兩個都爆胎?”任攬天蹲下來看,見兩個爆胎上紮了好多塊大大小小的碎玻璃,看那顏色、質地,應該是碎啤酒瓶。
“哪個龜兒子這麼沒有公德心!”周餘弦破口大罵。
不知為何,周餘弦心中頓時莫名不安,或許是因為他天生的多疑,老覺得這可能預示著某種危險徵兆。他馬上專門又衝到剛才車子衝出公路的位置去看了,見路面上有幾處都爛著綠色、棕色的啤酒瓶,看情形多半是過路車輛上的酒鬼砸的,而非人有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