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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樓,能看到不少在雲志樓裡辦公的校領導、老師堵在走廊裡,面色或驚或恐或悲痛的看著被封鎖的校長辦公室,他們見黃江帶著宗尚跟周餘弦上來,大覺奇怪,但誰也不敢多問。
鑽過黃色警戒線,黃江直接帶二人進了校長辦公室,還沒進門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讓人作嘔的血腥味,屋內閃光燈閃動,有一個驗屍的法醫、兩個取證拍照的警察正忙碌著,他們見黃江進來,都打了個招呼。
“看吧,不要走靠太近。宗教授,你看到的校長死相,可是現在的模樣?”黃江擺擺手,讓他三個同事暫時停止工作,側身讓在一邊,說道。
周餘弦與宗尚二人便只見偌大的復古老式房間裡,那一扇百葉窗前有張朱漆古樸大辦公桌,桌上各種堆積的資料檔案之中,一個禿頂、帶著黑框眼鏡的男子伏在桌上,偏著頭,雙手懸吊垂在空中,一對小眼睛圓鼓著,灰色的眼珠子好像都要凸出來了一般;他的太陽穴上插著一支漆黑光亮的派克鋼筆,鋼筆沒入了腦子近一半,鮮血染紅了他的大半張臉與辦公桌,現在仍自汩汩流著;他的表情因為驚恐、痛苦而肌肉扭曲,永遠停留在了那可怖的一刻,死不瞑目。
不過,屋內事物擺放完好,連死者伏案之前的各種檔案也自然散落,沒有一絲打鬥、掙扎的痕跡。
周餘弦當然認得這是他們的謝志平校長,每次學校有什麼大型活動,總能聽得到他風趣幽默的發言,偶爾還能在學生食堂碰見這親民的校長來吃飯,他還會跟同學們聊天開玩笑,打成一片,所以,謝校長在青川大學的風評還是極佳的,深受學生的歡迎。
面對眼前血淋淋的一幕,早有心理準備的周餘弦仍是駭然驚懼,完全無法相信謝校長就這樣死了,而且死相如此之悲慘,他生前肯定遭受了無法形容的痛苦。
激動的宗尚見此慘狀打了個乾嘔,一把老骨頭又微微顫抖了起來,對周餘弦喃喃道:“原來你殺人的兇器是鋼筆,還是謝校長生前最珍惜的這支鋼筆……”
黃江卻一直眯著眼,仔細觀察著周餘弦的神情、動作變化……如果說這個少年殺了校長的話,他不但來自投羅網,送上門給警察抓,在重入現場後,迄今為止,他表現出的一舉一動都是合情合理的,這需要多強大的心理才能偽裝至此?
黃江回過頭,走到了百葉窗下,指著大概百米開外正對的那棟灰色的六層建築道:“宗教授,你的辦公室就在對面的三樓上?”
宗尚回過神,也走到了窗邊,點頭道:“三樓往左數第四個窗戶那裡。你看,正好對著校長辦公室。”
“但距離不算近吶。”黃江點點頭說了句,又對一個小個子警察道:“建軍,房間裡的指紋採集完了嗎?”那名叫建軍的回答:“還沒呢。校長秘書報警後,有很多人都進了校長辦公室,現場遭受了一定程度破壞,也留下了更多的指紋、腳印,採集起來不容易。”
黃江一指周餘弦,道:“那你現在先採集一下這位同學的指紋,帶回去化驗的時候,重點對比有沒有在現場發現他的。”
建軍點頭答應了,驚疑的打量著周餘弦,眼神分明在問:難道他是嫌疑犯?其他的警察也帶著同樣的目光看向了周餘弦。
黃江又讓那一直跟在他身後的老張去挨個的詢查這棟樓裡的人,著重調查有沒有人見過周餘弦曾進過雲志樓。
黃江安排完,等建軍採了周餘弦指紋,直接帶著周餘弦跟宗尚來到了隔壁一間辦公室,關上了門,他已完全當這裡是臨時辦公室了。
周餘弦行屍走肉一樣,口袋裡的手機已經響第三次了,他知道是任竹打來的,卻完全不敢接,他不敢想象任竹知道這一切後會有多擔心,如果此事傳到任攬天那裡,恐怕周餘弦再也沒有跟任竹交往下去的機會了……前事還沒落定,他這喪門星又被捲入兇殺案,任攬天會讓自己孫女跟這樣一個人交往才是奇怪了。
周餘弦的腦袋好像要爆炸了,本以為能就此遠離鬼組織與五大派那些暗黑的鬥爭,表面也確實已經脫離在外了,但又莫名其妙的成了一宗完全無跡可尋的兇殺案嫌疑犯,到底是誰會挖空心思來栽贓他?
“怎麼不接電話?”黃江坐了下來,指著茶几對面的椅子也讓宗尚跟周餘弦坐,他現在說話還頗是客氣,暫時沒有將周餘弦定為兇手的態度。
“黃警官,你快些調查吧,我只想盡快還自己一個清白,不讓我女朋友擔心。”周餘弦徑自拿出手機結束通話了,說道。
“我這不是在調查嗎?”黃江說聲抱歉,點起了一支菸,長吸了一口,才道:“我們初步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