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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二人位誰?即醜郡馬宣贊與百勝將韓滔。
他倆能夠一拍即合,皆因同伴陣亡而起心。
宋江起初立功心切,剛到江南與盧俊義兵分兩路,一路取潤州、常州、蘇州,另一路取宣州、湖州、杭州,最後會師杭州再取睦州、歙州。
計劃很理想,現實很殘酷。
潤州、常州、宣州、湖州不到連兩個月就拿下,但後面取蘇州、杭州咬上了硬骨頭,梁山好漢也多在這兩地陣亡。
宋江迅速調整策略,留了一部分兵馬守湖州,想合力先下蘇州、再取杭州。
然而,梁山軍被方臘識破意圖,當即傳令蘇州守將據城堅守,同時增兵杭州威脅湖州,迫使梁山軍兩面受力。
宋江只得分兵守湖州,雙方戰事很快陷入膠著。
彭玘在蘇州中流矢而亡,郝思文在杭州作戰不幸被擒,後為方天定逼問情報不開口,被活剮梟首於城上示眾。
宣贊與郝思文同為關勝副將,兩人長期作伴、情誼深厚,並且在徵王慶與方臘期間,經常討論戰場得失,都懷念在楊長麾下那段日子。
郝思文與其他梁山降將不同,並不熱衷朝廷而嚮往江湖生活,這與他年輕時經歷有關。
古來非常之人,出生之時多伴異象,或者有古怪夢境。
郝母懷孕前,常常夢到井木犴,所以他兒子還沒出生,就猜到是個棟樑之才。
郝思文出生之後,郝母給他取‘井木犴’綽號,並與後世雞娃的家長一樣,竭盡全力讓兒子習文練武。
在這種氛圍和夢境激勵下,不愛習文的郝思文練就了十八般武藝,周圍鄰居都以為他會有出息。
然而,一個人能夠成功,並非光努力就能行。
命運也就那麼奇妙,偏偏要讓奮進者受磨難,讓庸碌者享盡富貴。
面對世間苦難,逆來順受者下品,敢於挑戰者中品,戰勝苦難者上品,而在苦難中為他人找到生路者極品。
極品者,如黑暗中的光亮,即為聖人。
聖人不常有,郝母顯然希望兒子成為上品,但郝思文武舉數次不第而放棄,然後面對現實從軍等伯樂,漸漸被生活磨平了稜角。
或許世道不公讓他灰心,或許上了梁山看到天外有天,郝思文反而習慣江湖灑脫,習慣了與莽夫好漢飲酒作樂,最終止步於中品而度日。
梁山全員招安以後,郝思文跟著宋江東征西討,再次被朝廷腐朽的氣氛籠罩,他內心抗拒卻身體卻如打工人,麻木地跟著軍隊作戰。
心中唯一有片寧靜,即為追隨楊長那段日子,所以到了淮西、江南,他會時常惦念調劑心情。
郝思文雖然止步中品,但死前卻守住了井木犴的榮耀,不肯出賣同伴而被處以極刑。
那一刻,宣贊的心,冷了。
什麼功名利祿,什麼緋袍、紫袍,自己這張臉也配?
宣贊與韓滔同為楊長所擒,非但沒記恨反而心生仰慕,所以首先攛掇一起投沁州。
韓滔因彭玘陣亡而傷神,他在徵梁山前就官拜陳州團練使,聽到盧俊義也獲封團練使官職,心裡當時五味雜陳。
陣亡梁山頭領中,彭玘也是團練使,朝廷一對一交換?
宣贊與關勝交情不錯,按說離別要和他打個招呼,卻怕關勝挽留以及告訴宋江,最終留下一封書信便消失不見。
韓滔本想叫上凌振,但考慮到會走漏風風,就學宣贊留書交代。
兩人不辭而別,蓋因當時宋江陳橋驛講話,時遷也是悄悄溜走,屬於是見樣學樣。
未免夜長夢多,宣贊、韓滔趕在宋江封營前,夤夜離開軍營駐地。
而送走宿元景當晚,宋江、盧俊義、吳用皆枯坐在中軍。
或許對未來擔憂,或許對陣亡兄弟緬懷,幾人既不回帳去休息,也良久不發一言。
帳外秋風乍起,吳用被那寒意激得一顫,旋即起身開口:“不想江南秋夜,也如此令人戰慄.”
“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宋江感慨吟了一句唐詩,提起桌案上的緋色官袍,突然上前披在吳用身後,關切說道:“秋風蕭瑟已至,軍師穿得太少了.”
“這是您的官袍,豈能”
“什麼我的你的?大家都是兄弟,以軍師謀劃之功,難道不配這從五品?”
“可朝廷畢竟”
吳用還想繼續拒絕,宋江卻雙手按住不動,沉聲說道:“此去童貫麾下為將,我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