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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安慰金國同袍,說闍母應是深入大宋腹地,為掌握那邊山川地貌,為兩國衝突時做貢獻。

原來已經死了兩年?還是被名不見經傳者所殺?

兀室將闍母頭骨,置於自己私帳中。

每日祭奠,從不間歇。

粘罕並沒回上京見吳乞買,而是五月襲取蔚、應、朔三州不久,雲中西北方向出了大事。

天祚帝耶律延禧,趁金國內部權力交接,也和北宋一樣沒閒著。

他調兵遣將出夾山,陸續攻取天德、東勝、寧邊、雲內等州,大有東山再起奪回西京之意,粘罕遂率兵趕去阻擋。

遼軍於寧邊、武州(朔州西鄰)交界,遭遇兀室(完顏希尹)所部伏兵,耶律延禧大敗後撤回夾山,所剩從者僅剩四千餘戶,步騎兵總共一萬餘人。

激戰之後,粘罕乘勝收復諸州,下令副帥兀室回鎮雲中,提防宋人趁虛奪蔚州。

兀室對馬擴囂張無禮,是出於迷惑童貫的手段。

除了著重加強飛狐、靈丘防務,還在使者停留雲中期間,故意大肆訓練周圍的部隊,製造出緊張的氛圍。

宣和六年,十二月末。

馬擴、辛興宗離開幾天之後,粘罕收復失陷的西北諸州,並在夾山周邊佈下羅網,才秘密回到雲中。

粘罕先見到高慶裔,備細瞭解完馬擴出使情況,遂面帶慍色往兀室軍帳而去。

當時正值傍晚,兀室通常會在晚飯前,對著案上頭骨簡單祭奠。

突然帳簾被掀開,雪花捲著蒼勁朔風湧入軍帳,狂風把香爐下積的灰吹起,弄得兀室臉上身上沾滿。

“入娘撮鳥!”

兀室氣得攥拳欲打,可轉身卻發現是粘罕,狂躁的氣焰瞬間被按下,並詫異追問:“您回來了?”

“你剛在拜誰?”

“哦。”

粘罕語氣冷峻,兀室急忙指著案上木匣解釋:“闍母已經有下落,他竟被人殺死在代州,這是馬擴送來的頭骨.”

“你說這是闍母?”

粘罕幾步上前取來木匣,託在手心玩味發出質問。

“時間和細節都能對上,偏偏我們詐稱今年在蔚州走失,還沒辦法找宋人問罪你幹什麼!”

兀室話還沒說完,就看粘罕把手一揚,木匣墜落摔得稀碎,好在頭骨質地比較硬,只磕落幾顆牙齒。

他怒氣衝衝蹲下拾撿,卻突然被粘罕厲聲喝住。

“住手!你上當了!”

“嗯?什麼意思?”

“闍母的確已死,而且確實死在代州,但不是被楊長所殺,這個頭骨是假的!”

粘罕冷冷作完解釋,抬腳把闍母頭骨踢開,眼中冷漠堪比帳外雪。

他這一覺,就好像踢在兀室頭上,腦瓜子一時嗡嗡的。

“我需要一個理由,如果還沒查清楚,就不該.”

“這個,認識吧。”

粘罕在兀室質問時,從懷裡掏出一條鑲金狼牙手鍊。

那正是闍母隨身攜帶的信物,後來被田豹等人順手牽羊拿走遺物,兀室此時捧在手心愣住。

“闍母前年在代州打獵,遇上了被楊長追趕的賊寇田豹,這廝當時恐有數千之眾,他們看著了我們的馬匹,於是恃眾圍住展開激戰,最後寡不敵眾才為賊所害,闍母在金國武藝出類拔萃,能有漢人一人打他幾十個?哄小兒的話能信?”

“我也不肯信,但馬擴說得言之鑿鑿.”

“馬擴就算漢人中的勇士了,他一人能擋住我們多少人?三五個都算多的。”

“言之有理,不過元帥怎麼知道?您不是在西北.”

兀室話沒說完,粘罕撣去衣上雪花,坐在一旁哈著白霧。

“上個月在東勝,西夏得知金軍大敗遼軍,害怕我們藉機攻打西夏,於是獻上了這個情報,過幾個月還會把田豹等解來。”

“原來如此,他孃的!”

兀室氣得箭步上前,一腳踢在頭蓋骨上,卻因著力點不太對,痛得他單腳直跳,隨即大聲呼喊:“來人,來人,把這頭骨砸碎!化為齏粉!”

可憐那完顏闍母,身為金國宗室大將,卻因為幾個賊編瞎話,被自己人挫骨揚灰。

“善戰者不怒,你要學會控制情緒,我們還有很多大事要做。”

“嗯,我就是不明白,宋人為何如此?”

“哼哼。”粘罕輕蔑冷笑:“馬擴吹捧楊長武藝,不就是想嚇唬我們?拾人牙慧的伎倆,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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