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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頷首,又追問:“可有輿圖?”
“有的,有的,末將這就著人取來。”
等高世由取來輿圖,骨舍發現澤州西部與平北軍交界處,標註了不少的山脈,估計需要翻山越嶺。
他剛走過兩百里太行陘,覺得山地既不利於行軍,又不契合金軍騎兵的進攻模式,且距離楊長的威勝較遠。
再把視線轉到澤州北,雖然也有山脈橫向阻隔,但還有相對平坦的區域,粘罕一定會選擇此處突破。
想到這裡,骨舍表情欣然,手指輿圖問:“是高平離壺關近,還是陵川離壺關近?”
“距離都差不太多,不過高平地勢更平坦,陵川周邊山地比較多。”
“那就高平了,我先接收此地。”
“是。”
高世由抱拳行禮時,骨舍突然抬手按他手上,正色說道:“還有一事,要勞煩高將軍。”
“您吩咐”
“澤州各縣的糧草,抓緊時間運往高平,將來元帥攻打楊長,高平就是起始地。”骨舍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哦好.”
高世由匆匆回應後,又好奇看向耿南仲,不解問道:“耿尚書有聖旨,還有陛下親筆書信,若楊太尉奉詔,就能省去一場廝殺,將軍確定要往高平運糧?每次轉運都會產生損耗,澤州各縣存糧有限”
“也對,可以一試。”
骨舍也看向耿南仲,捏著鬍鬚盤算著什麼。
耿南仲慌忙拱手,說道:“楊長殺了很多金國大將,只怕不敢輕易讓出城池,老夫跑一趟倒是沒關係,就怕到頭來徒勞無功”
“女真人敬佩英雄,若楊長不與我們敵對,本將軍可代元帥做主,與他的恩怨一筆勾銷。”
“將軍肚量,老夫佩服,不過此人掌握實權,不一定肯奉詔。”
“你不是有聖旨麼?”
骨舍指著輿圖上的壺關,問道:“倘若能拿下此處,就像釘進潞州的楔子,尚書可效仿懷州之計,替本將賺下壺關?”
“應該的。”耿南仲不敢拒絕,隨即轉身找高世由詢問:“壺關駐軍多嗎?”
高世由答曰:“聽說有三千人。”
“這麼多?”耿南仲蹙眉不解,喃喃自語:“重兵屯壺關作甚?莫非在防範澤州?”
“壺關乃軍事重鎮,三千人其實不算多,不過該處非常險要,耿尚書即便能賺開關門,接應兵馬也要注意隱蔽,一旦被望風士兵發現,估計要出現變故”
“放心。”骨舍打斷高世由,略帶自傲回應曰:“耿尚書乃是傳詔的割地使,有百餘隨從不足為過吧?而我金人勇士以一當十,足以支撐後續兵馬殺到,對,先出其不意拿下壺關,等元帥大軍從汴梁歸來,直接揮軍殺向威勝。”
“也對。”
高世由點頭稱是,耿南仲內心雖不願,但嘴上不敢不應。
懷州那十幾個人頭,粘罕二話不說就讓砍了,但範仲熊因為骨舍一句話,最後卻成功活了下來。
粘罕如此重視骨舍,耿南仲怎能不好好表現?七月初十,大地若蒸。
潞州剛結束夏收,正需要一場大雨滋潤土壤,為秋季播種帶來養分。
午後的壺關,密雲不雨,且沒有風來。
魯智深袒著上身扇風,但他搖爛蒲扇都不解暑,汗水仍從額頭不停滾落,好不容易默唸佛經入定,卻被一縷酒香所勾醒。有酒?
魯智深睜眼聳了聳鼻子,果然是那久違的酒香,於是一個激靈跳起來。
砰一聲,推開門。
“灑家聞到酒味,莫非誰有私藏?”
“沒誰,統制的鼻子真靈,燕統制送酒剛到”
“送酒?”
魯智深一個閃身出門,順著酒味往關下跑去。
楊長這大半年,新添潞州與遼州,也添了無數飢餓的子民,存糧只夠維持生計,便沒餘糧用來釀酒。
各地都勒緊腰帶過日子,壺關守軍也只能維持溫飽,已經一個來月沒配發酒水,魯大師都快忘了酒味兒,也似乎能守住這條戒律,可酒一來就原形畢露。
“小乙哥,潞州不是沒酒嗎?你這車酒從哪兒弄的?”
“太尉著令蕭讓,派人從絳州買來的,但數量並不是很多,大家只能先解解饞,要想開懷痛飲,還得等上兩月,這季雖然豐收,等釀酒要時間。”
“原來如此。”
魯智深抹了一把光頭,盯著開了封的酒罈說道:“快給灑家篩一碗,還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