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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動半寸,他以為是夢中夢沒醒,於是呼喊道:“喂,這是哪兒?”
“哪兒?看來這廝酒還沒醒,老五,給他一碗水!”
“水?我喝不下.”
聽到黑暗中有人說話,高世由還沒把話說完全,就被冷水劈頭澆了一臉。
那感覺真實得可怕,瞬間讓他意識到不是夢,自己似乎真被人綁了,我護衛去了哪裡?
“明人不做暗事,誰敢戲弄本將?你們找死!”
“掌燈!”
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很快房中就燃起火光。
高世由見自己果被綁在榻上,床榻旁有兩人一左一右站立,而說話聲來自斜前方窗邊。
軒窗下,小桌旁。
時遷倚桌而坐,正提著酒杯自斟自飲,只見他黑色幞頭的下方,是一張輪廓分明的臉。
高世由見他濃眉精目,暗忖此人不是等閒之輩,於是收起剛才的激動,輕聲詢問:“諸位夤夜至此,不知意欲何為?謀財?害命?”
“謀財?你有嗎?害命?你能活到現在?”
“那伱.”
“我要高平!”
時遷放下酒杯,側身面向床榻,面部背住火光,臉色輪廓消失,只有精目在放光,給人神秘的感覺。
要高平?高世由一時懵了,心說你們三個蟊賊,竟敢張口要城池?我耳朵出了問題?
不對,這廝莫非是高世由嚥了咽口水,帶著顫聲追問:“閣下是誰?”
“楊太尉麾下統制時遷。”
“原來.”
“爾助紂為虐,我本該一刀了事,但想到你也是漢人,若現在棄暗投明,或許可以挽救”
時遷原本盜賊出身,現在破格做到了軍統制,怎能不以死相報?他本不擅耍嘴皮子,但刺探、暗殺、放火,不如直接城池功勞大,於是趕鴨子上架。
果然,高世由沒輕易被說服,只見他倒頭榻上,嘆道:“我也不想降金,也想過去投楊太尉,奈何金軍來得太快,時統制你來晚了.”
“什麼意思?”
“骨舍已識破楊太尉之謀,帶著兩萬金軍去截斷歸路,你們陵川的兵馬回不去了。”
“兩萬金軍?就敢去斷後?還識破太尉之謀?我斷定骨舍必敗!”
聽到時遷輕蔑回答,高世由連忙出言提醒:“楊太尉即便打敗骨舍,但粘罕後續十萬大軍,不日就會進入澤州,你現在即便拿下高平城,不一樣還得放棄?楊太尉即便再厲害,他才多少兵?”
“他才多少兵?你還不知太尉威望多高,威勝、平北、遼州、潞州數百萬百姓,只要太尉振臂一呼,大家都會為他拼命,區區十萬金兵算什麼?每人撒泡尿都淹死他們。”
“撒尿.”
高世由聽到這裡沒忍住,股間瞬間傳來一股熱流。
時遷在高平幹大事,他盛讚的楊長也沒閒著,當發現金軍主力出米山,就全程保持極限距離跟蹤,推斷骨舍的行軍方向。
七月二十四,烈日照在大地,眼前泛出炎浪。
骨舍率部又走了一上午,來到楊村西北的金泉山麓歇馬,準備太陽下山繼續趕路。
金軍將士熱得全身溼透,紛紛脫下衣甲消暑納涼,不少人都倒在樹蔭下小憩,而外圍負責警戒的騎兵,也因暑氣壓制有所鬆懈。
嗖一聲,箭來。
一名騎兵,應弦墜馬,沒引起注意。
嗖嗖嗖,連箭射出。
外圍警戒的斥候,被楊長遠距離陸續射殺,所以當威勝軍殺到眼前,不少金兵剛被驚醒,褲子都來不及穿。
以逸待勞,以精擊疲。
等待已久的伏擊戰,由一聲號炮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