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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牙狼深呼了一口氣,抬眼掃視著面前的黑旗先鋒軍,目光凌厲如劍,彷彿能直刺人心,若不是夜色昏暗所致,哪個尋常兵士能抵得了主將這般的眼神相對。金牙狼眼睛一沉,再視,突然高聲吼道:“八營三隊隊長阿勒完出列”
話音初落,只見陣列中急急跑出一人,至金牙狼面前跪拜道:“阿勒完在”
“剛才你帶隊搜尋潰逃燕軍之際,可曾殺得燕國百姓?”,金牙狼開門見山,直接高聲問道。
聽罷主將所言,阿勒完的臉龐立時抽動了一下,眼神閃動著,遲疑著一時間沒有回話,眾軍將面面相覷,不明所以,但各自心中早已升起不祥的預感。
“大胡男兒個個豪爽,哪有你這般怯怯喏喏之人,再不如實...”
金牙狼話未說完,阿勒完突然搶聲回道:“稟金將軍,卻是殺得三個燕國人”
“可是百姓?”,金牙狼厲聲確認道。
“一老兩幼,是百姓”
“可曾攜帶兵刃?”
“不曾”
“為何所殺?”金牙狼追問,目光火焰般射出,恍若能透亮黑夜,直逼日月。
“見黑旗軍至而不從旁跪拜,這是對我大胡軍威的挑釁。犯我軍威者,焉能留得?”
“一老兩幼能冒犯你什麼軍威?咱們真正的對手是燕軍。可還記得將出胡時我在軍營內頒發的最後一條紅字軍令?”
阿勒完的身體明顯晃動了一下,不再遲疑,聲音略顯低沉微小地答道:“記得”
“大聲說,可還記得?”,金牙狼怒氣驟升,高聲喝道。嚇得身旁眾軍將一個激靈,紛紛惶恐地看向了金牙狼,又看了看犯了軍規跪倒在地的三營八隊隊長。
“記得”,阿勒完聲音嘶啞顫抖,懼怕之情俱顯。
“大聲念出來”
阿勒完俯首低沉於地,心中暗暗思量,看來今天是在劫難逃,不過為了區區三條燕人性命主帥也不會真的致自己於死地,主帥此時的盛怒只不過是一種計策,畢竟他剛領黑旗軍不久,趁著打了勝仗士氣大振之際懲罰幾個屬下以立將威,這是再好不過的時候。自己從軍數載,也算是一個老兵了,這點門道還是看得出來的。好吧,既然主將有興致演戲,做屬下的自當全力奉陪。
阿勒完暗暗穩了穩氣,大聲說道:“私藏財貨者,軍杖五十;搶掠縱火者,軍杖五十,革去軍籍;殺傷燕國百姓者,斬!”
“記得就好,來呀,陣前斬首”,金牙狼厲聲喝道。
幾個親信兵士聞令而動,幾步上前拖起阿勒完,雙臂彎折於後,用繩索繫結,之後一把明晃晃的大刀高高舉起,朝著阿勒完的後頸,急急落去。
一切都如迅雷不及掩耳一般,最先慌了神的是將被斬首的當事人阿勒完,怎麼回事兒?怎麼劇本剛上來,這戲就結束了呢!主將真的要斬了自己嗎,就為了區區幾條敵國賤命,難道他忘了是誰幫他拿得祈君縣的,難道他忘了是誰幫他攻得祈君關的,官路之上,當他被燕軍小將打得支撐不住、行將被刺死之時,又是哪個幫他拖延助他逃脫的?當一切患難過去,他便要誅殺有功之將了嗎?黃毛主將,你這烹狗藏弓之策未免用得也太早了些吧。
阿勒完怎麼也想不明白這一切怎麼會進行到這般地步,就在他痴想之際,手臂已被彎折,繩索已經固定,大刀毅然高舉,突覺腦中一陣轟鳴,阿勒完此際,竟說不出一句話。
看到這一幕的一眾黑旗軍將士無不震駭不已,這一刻還在想怎麼回事,下一刻便驚詫得瞠目張口,真的要殺了嗎。
全軍鴉雀無聲之際,突聽得凌空一聲高喊:“住手”,攝住了眾人的視線,還有那把行至半空中的大刀,是黑旗先鋒軍三營三營都統阿貝柏,碩健的肌肉,高挺的身軀,滿嘴的絡腮鬍子,還有一雙行將噴出火焰的大眼,手持兩把碎山錘,一身甲衣叮噹作響,從一眾軍將中闊步走出,單膝俯身跪地,做抱拳形狀,手下兩把碎山錘順勢相擊,洪鐘巨響立時響徹黑旗先鋒軍全陣,音浪飛舞盤旋,拔地而起,直衝九霄雲外。
若說誰為黑旗先鋒軍第一悍將,非阿貝柏莫屬。單憑巨人般的身軀,拔山河的巨力,百十斤精鐵打造的碎山錘,試問天下諸神,哪個能擋其一二。
阿貝柏這有意的一擊,就是想給金牙狼一個下馬威。意思是你才來黑旗軍幾日,讓你統領已是給足了你面子,誰讓你有位立了黑旗軍大旗的父親,但你不要太過,才攻下一城就得意得忘了形。再說這城也不是你攻下的,全憑黑旗軍驍勇所致。攻城就是攻城,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