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錐處囊中
同一日,午後,皇帝的車駕緩緩行到太學門口。此次出行依仗護衛一應俱全,比皇帝之前數次在洛陽城中出行要鄭重許多。
此時正是冬天,曹睿從鍾毓那裡得知,鍾繇鐘太傅的腿愈加不好丶難以走路,即使皇帝親至太學,鍾繇都沒辦法前來。
確實沒辦法,幾日前的大朝會,皇帝封太傅,太傅總不能不到場吧?經過皇帝特許,鐘太傅乃是坐轎子上朝的。
既然鐘太傅無法前來,那麼站在太學門口迎接皇帝的只有鄭稱和高堂隆兩位博士。
鄭稱此人乃是『經神』鄭玄的侄孫,非常全面的接受了全部鄭學的精華,算得上如今太學的門面。
高堂隆是前漢經學家高堂生的後代,在黃初三年被曹丕命為平原王傅,和鄭稱一樣,對皇帝有教導之恩。
鄭稱是那種很傳統的經學家,半生都以學經丶治經丶講經作為追求,因此被曹睿派來主管太學的教學。高堂隆雖然也擅長經學,但其頗善俗務,因此現在主管太學的日常工作。
其實幾個月前,曹睿在問鄭稱和高堂隆的想法時,高堂隆曾表示想要外出做官。但被曹睿以太學之事更為重要為由留住了。
畢竟太學,乃是曹睿培養人才的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
曹睿下了馬車之後,見鄭稱和高堂隆二人紛紛行禮,兩人一個做過武德侯傅丶另一個做過平原侯傅,曹睿連忙示意二人起身。
鄭稱拱手說道:「臣在太學中,已經聽聞陛下不日即將南巡,今日還有空來太學中視察,真乃太學的幸事。」
曹睿笑著說道:「朕正是因為要南巡了,今日才提前到太學中看看。」
「鄭師傅和高堂師傅已經在太學上任三個月了吧?如今太學的情況如何了?」
鄭稱捋了捋長鬚笑著說道:「太學近來變化頗大,那臣就先說吧,待臣說完再由高堂博士來說。」
曹睿點了點頭。鄭稱一邊引著皇帝向內走去,一邊說道:「陛下曾經談及要統一教學。太學此前的教學,乃是由不同的教習分別講課,學生們按自己需求聽課,頗為散漫。」
「臣以按陛下指導的意思,將此次入學的五百人,統一測驗了學生們的水平,並按學習進度,分為甲丶乙丶丙三個等階。」
「甲階的學子約有五十人,大都是已經熟讀五經,只是因早先未有名師教習,在經義和理解上有所偏差。甲階乃是進度最前的一階。」
「乙階的學子約有三百人,五經中至少熟悉兩到三部。對於這些學子,重中之重是要對缺漏的部分進行教學。如若全部學通,則可以從乙階升入甲階。」
「丙階的學子約有一百五十人。這些學子還是需要一些基礎教學的,想要從丙階升到乙階,大約要兩三年之久。」
其實鄭稱說的很含蓄了。皇帝突然開口讓太學招生,太學能怎麼辦?自然是隻能硬著頭皮招生了。
甲階是人中龍鳳,乙階是正常學子,而丙階就是充斥著各類本不該進入太學的關係戶。
沒辦法,太學也是屬於朝廷,也是需要講政治的嘛!
曹睿點了點頭:「能有五十人入甲階,朕覺得已經不錯了。選英才而育之,任重道遠啊。」
高堂隆本想接過話來彙報太學館舍的建設情況,卻被曹睿笑著打斷了:「朕都看見了,路上的石經丶這太學的館舍,高堂師傅做的不錯,朕都看在眼裡了。」
高堂隆的話語被強制打斷,不過見到皇帝讚賞,這幾個月也算沒白忙。
太學佔地面積很廣大,廳堂和教室也是很多。幾人走在路上,曹睿不經意間的問了一句:「鄭師傅,朕讓你收得那個涼州弟子姜維呢?此人如何?」
鄭稱出身涼州的弟子,那就是數日之前剛被收徒的姜維姜伯約了。
鄭稱見皇帝提到姜維,於是拱手回答道:「回陛下,姜維此人確實是人中俊傑,臣在收徒之前本還存了考究其一番的心思,但與姜維接觸下來,卻發現其人的優秀乃是如錐處囊中一般不言而喻的。」
「哦?」曹睿聽聞鄭稱對姜維如此之高的評價,心中也是頗為驚訝。
曹睿想了一想,曾經在東宮丶在武德侯府裡,可沒聽鄭稱對原本的曹睿也有這般的誇讚。
當然不存在嫉妒,一個皇帝嫉妒一名臣子幹嘛?都是為自己所用的。曹睿只是分外好奇,畢竟在涼州之事上做了諸多謀劃,現在竟然收穫了一顆碩果。
曹睿隨即問道:「姜維此人是如何優秀的?與朕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