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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不遠之處的第二排。雖然姜維此時也頗為期待,但從表現上來說,卻比司馬師急躁且左右張望的樣子要淡定許多。
隨著鄭稱鄭博士在前方的引導,皇帝曹睿緩緩從側室中走出。太學生們的目光立刻被皇帝所吸引過來,或是屏息著看著皇帝的身影,或者直接盯著皇帝的相貌來看。
曹睿緩緩步入講臺之上,而此時的高堂隆也下令太學生們行禮。
見太學生們在高堂隆的指揮下跪拜行禮,曹睿輕輕抬了抬手:「諸位起身吧。」
眾人行禮起身之後,看著講臺之上站立的皇帝。
雖然司馬師早就聽父親說過,皇帝的容貌乃是一等一的俊美,而真正見到皇帝真人站於數丈之外,司馬師這才發現皇帝的氣度,遠不是俊美二字可以囊括的。
紅黑兩色相間的皇帝袍服,站立於臺上俯視眾人的慨然氣度,更是將本就容貌出眾的皇帝,襯托的更加不凡。
司馬師長呼一口氣,胸膛裡一顆心臟砰砰跳得厲害。
皇帝寵妃毛嬪的弟弟毛曾也入了太學,不過在等階評定之時被評入了最差的丙階。在還未評階的時候,有一次毛曾與夏侯玄相鄰而坐,在場眾人紛紛取笑於毛曾。
當時有人說的一句話讓司馬師至今難忘,說毛曾坐於夏侯玄之鄰,猶如『蒹葭倚玉樹也』。
夏侯玄此人的出色毋庸置疑,即使身為司空之子,司馬師站在夏侯玄面前也是有少許的自卑之感的。
但如果說夏侯玄其人如『玉樹』丶或者『朗朗如日月之入懷』,那麼此刻站在臺上的皇帝,其人就如龍騰九天一般。
司馬師心中此時只有慕羨之意。不過就在司馬師發呆的瞬間,他卻被自己腦海中突然的一個念頭嚇了一跳。
司馬師腦中閃過的念頭,正是《史記》中記載的一段,項籍在秦始皇東遊出巡時見到始皇帝儀仗,羨慕之下說出了『彼可取而代也』這句話。
彼可取而代之嗎??
司馬師一時間竟如做了壞事一般,臉色微微漲紅,連忙眼神四處瞟去,見沒有人注意自己,才慢慢放下心來。
只是,司馬師的心跳變得更快了。
片刻之後,曹睿站於臺上環視眾人幾個來回之後,開始和眾學子說起了話,聲音有力而頓挫有度,完全不似個年輕人一般。
曹睿面帶笑容說道:「朕今日來到太學,見到了鄭博士與高堂博士。這兩位大儒都曾入過朕的東宮,和朕有教導之誼。若按這裡算起,朕與諸位學子也算是修習過同樣的課程了。」
見皇帝言語頗為隨和,學子們紛紛露出一絲笑意。
曹睿說道:「先帝在黃初五年,立太學,置五經課試之法,又重修石經。朕又命高堂博士整修太學館舍,今日朕來此地,太學的面貌與數年之前的殘破陳舊,可謂是煥然一新。」
「鄭博士曾經問朕是如何看待經學的,當日朕與鄭博士說,經學之於天下,在明貴賤而崇親親,在禮賢良而順少長。這些都是國之綱紀,也是朕所尊崇的。」
太學生們聽聞皇帝尊崇經學,想到教習們一直以來對他們的嚴厲要求,頓時有些釋然之感。皇帝都帶頭尊崇經學了,自己還能不學嗎?
曹睿繼續說道:「朕不日即將南巡。而今日朕來此地,乃是要仿照『鄉校』之義,與各位太學士子做一場『太學問政』。」
見皇帝的開場白已經結束,鄭稱站於臺下離皇帝不遠的地方,高聲說道:「各位太學士子,今日陛下親至太學問政,陛下會解答諸位士子的三個問題,隨後陛下也有三問,問於各位。」
「問題不設限制丶不做規定。三個問題,若有士子想好了問題,自可以舉手行禮後提問。」
隨著鄭稱的話語落定,下方計程車子們竟開始小聲的交頭接耳起來。這可是有機會向陛下提問!
前漢的光武皇帝,也只不過是親臨太學觀看學子辯論經學。今日陛下來此,竟然有如此胸襟聽士子問政,如此之盛事,真是百年難得一見。
不過越是覺得此事重大,學子們越是頗顯拘謹。司馬師倒是想提問,不過瞧到身邊夏侯玄微笑坐立丶沒有半點意動的樣子,也在心底裡勸自己不要妄動。
問得好也就罷了,若是問得不好,雖說不太會惹得陛下怪罪,但若是被陛下小視,日後的仕途又將如何?
就在司馬師猶豫之時,隔著幾人丶離司馬師不遠的『神童』傅嘏,竟直接舉手後站了起來,並且向臺上的皇帝行禮。
不僅是司馬師,周圍坐著的甲階太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