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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來的災禍!
進水的這間倉房,正是之前陸珈幫著張旗從劉家手上買來的那座,就位於江岸之旁。
平時上下貨的時候確實極為便利,可江水一旦氾濫,卻也屬於最早遭殃的一批。
陸珈到達的時候,守倉的三個夥計已經在卯足勁地挖渠排水。
水不多,但是站在堤岸高處往下一看,比起白天,江水卻又上漲了一些。
「往年的水情也是這般嗎?」
一直生活在北方的何渠唐鈺沒見過這種陣仗。
「往年也漲,但通常漲得最厲害都在五六月,此時雖然也雨水豐沛,卻也很少會有洪澇。」
陸珈望著遠處的船火,靜靜停泊在水面的商船,此時隱隱綽綽的也有人還在走動。
江水上漲影響不到他們,但畢竟大雨,顯然他們也不能不小心。
「你們倆去附近僱些人手過來搬米。我們把米架到高處,以防水勢再漲。」
陸珈吩咐道。
江水沒有直接漫過來,現在流入倉房的只是堤岸之上因為排洩不及而湧入的水,所以還沒有造成損失。
而依靠碼頭為生,防備洪澇災害的措施自然少不了,所以倉房有預先設定的隔層,只要及時把地面上的糧食搬運到隔層之上,便不會有什麼問題。
陸珈怕積水變深,重新拿起了雨傘,打算等何渠他們回來之後就立刻回家找秋娘。
秋娘如今一心一意管家,她在沙灣土生土長,而且又耳聞目睹張老爺子做買賣,應對這些事肯定比陸珈有經驗。
秦舟帶來的這二人,陸珈原以為就是混江湖的打手,這些日子下來,沒想到竟然十分可靠。
比如說這期間張老二張老三心存不甘,偶爾會背地裡挑一些事兒,但每一次還沒有動手,就讓何渠他們給識破,並且給收拾了。
久而久之那倆也老實了下來,畢竟也沒有多少家底可供他們再霍霍。
當然何渠二人在張老三他們面前還是得小心,畢竟當初坑他們銀子的時候,倆人都在場。
不過隨著張家的失勢,這些細節也不足以再成為隱患。
話說回來,秦舟也走了有一個多月,距離他答應回來的時間也差不多了,這傢伙應該會說話算話吧?
她打發進京探聽訊息的人過不多久也要回來了,而再過四五個月,嚴陸兩家聯姻就要成為事實。
她想在回到陸家後掌握主動權,除了有錢,還得有人。
她單兵獨馬怎麼跟蔣氏鬥?
要知道,前世連陸階都鎮不住有嚴家為靠山的蔣氏。
秦舟就是她目前最為有力的幫手。
她一定要帶他進京幹一番大事業!
「珈姐兒!」
就在神思亂飄的時候,忽然又有人闖入了陸珈的視線:「洛口碼頭已經被淹了,洪水馬上要來了,你知道嗎?!」
「劉大當家?!」
陸珈看清楚了來人,驚訝得立刻站直了身子。
此情此景作為一家大商號的當家人,出現在這裡,已經夠讓人吃驚了,再一回味她剛才說的話,陸珈則更加驚了!
「哪裡來的洪水?這個季節怎麼會有洪水?」
這在她印象裡從未發生過!
而且洛口碼頭距離沙灣只有二三十里路,洛口已然被淹,這對沙灣來說絕不是好訊息!
「我也是剛剛聽說的,沙灣有些商戶在洛口也開了分號,上面的夥計連夜趕下來傳話,說是沿江的商號全都湧進了齊腳背的水,並且還在加深!
「這麼一看洪水馬上就要下來了,咱們得趕緊早做打算!」
劉喜玉氣喘吁吁,臉上身上已全都是水,不知道這一路本來有多麼焦急!
陸珈迅速回頭一看倉房,隔層不過一個人高而已,便是把糧食全都摞上去,也有很大被淹沒的風險!
光這一個倉房,就有近兩萬兩銀子的糧食,更別說還有別處的倉房和鋪子!
這要是被洪水泡了,她好不容易搞來的家產,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那咱們得趕緊號召大夥一起築堤!」
「我也是這麼說!」劉喜玉道,「我讓人找來了幾面銅鑼,趕緊讓夥計們把上下游的人全都喊起來吧!」
說話間,跟在她身後的幾個夥計立刻把帶來的銅鑼敲響了起來。
正好這個時候何渠已經僱來了一幫人,陸珈二話不說接了兩面銅鑼交給他們:「你們倆腿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