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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要拉著我說這麼容易令人誤會的話!
蔣不動聲色的抽回手,“她想做的,我們可能都幫不到。”
“不,我能!”豐泠神色間,有一種溫潤的癲狂,他繼續道,“我要記錄她的一生,讓後世之人知道她所做的一切,你覺得怎麼樣?”
蔣點頭,鄭重道:“她值得。”
若是旁人,他絕對會阻止這個被稱為“光之子”的詩人,用他那比太陽更炙熱的文字去歌頌一個女人。
蔣是讀書人,卻也有著男人的劣根性。
在遇到安閒之前,他也不曾佩服過一個女人。
他覺得,女人或許就如同他父母讓他娶的那個女子一樣,企盼歲月安好,卻不會為此做些什麼。
安閒與旁的女子最大的不同或許就是,她有一個很賺錢的安家。
然而他從收到她寄來的第一份報紙開始,他就明白,這個比他小十多歲的小姑娘,與眾不同。
後來認識胡師藍後,他對女性便更加的尊重。
所以,女性很多時候並非是不能夠獲得別人的認可。
你強大,那麼無關乎你是男是女。
蔣覺得,自己下一本書,就寫一個普通的女人,一個這個時代千萬女人的縮影。
如同他寫過那個曾經那個玩伴,那個已經被社會同化成普通人的玩伴。
章光之:“她要怎麼做?”
胡師藍:“不知道,不過她的身份是秘密,所以今天的事,大家都當沒有見過。豐泠你寫詩就寫詩,不要讓人知道是她!”
豐泠:“我有那麼蠢嗎?”
蔣:“你不蠢?”
豐泠:“……”
蔣看著豐泠一臉鬱悶,心裡嘆了一口氣。
他羨慕豐泠的“蠢”,因為這樣他賦予了筆下的文字一種近乎殘忍的天真。
就像他曾經在國外看過的一本童話故事書。
那裡面的每個故事,在小朋友看來或許都是美好的。
王子和公主在一起,被野獸囚禁姑娘最後被勇士解救,化成泡沫的美人魚……
這些故事,多麼美好,美好到其中的殘忍更讓他心底發寒。
而豐泠的文字,就是如此。
他沒有他那種天賦,故而他羨慕。
章光之睿智的目光幽深,看不到邊:“我覺得這位安小姐,恐怕要做一件大事。”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麼,章光之卻有這種近乎迷信的直覺。
胡師藍:“不管如何,幫不到她就夠了,別添亂。”
豐泠有些生氣的皺眉:“我會保護她的,她是我的繆斯!”他才不會傷害她。
胡師藍:“你有過多少繆斯,你都沒數數嗎?”
豐泠說不出話了。
但是他想說,不一樣的,她不一樣。
豐泠回去後寫道:
你去,我人不走,心跟你走,
你上哪一條大路,你放心走,
你看那街燈一直亮到天邊,
你只消跟從這光明的直線!
你先走,我站在此地望著你,
放輕些腳步,別教灰土揚起……
……
豐泠寫的《致小閒》的第一句話,帶著青年人的滿腔熱情,由此落筆。
此後經年,不曾落灰。
安閒上了車,看到坐在副駕駛的石淡有些驚訝。
“石副將這是……是少將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石淡對她微笑,笑起來的時候左頰有個梨渦,看起來很無害,“是屬下辦事的時候路過這裡,所以想要搭一趟順風車,還請十三姨太別生氣。”
安閒眉目舒展,女子的婉約配上她這張看似小白的臉,說不出的柔弱:“怎麼會。”
石淡眸光微凝,鼻息有些熱,夾了夾腿,轉過身。
他們不再說話,他們的身份本也不可能有什麼共同的話題。
到了府上,安閒下車,石淡沒下,他還有地方要去。
安閒卻走到副駕駛的位置,微微彎腰,一張白皙美好的面容離得近了,更有一種驚心之感。
“石副將,一路小心。”
吐字如蘭,溫婉可人。
車開走了,石淡才長出一口氣。
眸光逐漸深沉凌冽,少將福氣太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