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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上海,狂風一陣一陣咆哮著,猛的把街道上沒來得及關上的窗戶撞成稀碎,緊接著,一道道閃電劃破漆黑的天空,沉悶的雷聲如同大炮般轟鳴,暴雨就是在這個時候下起來的。
這個夜晚,真的讓何清清心驚膽戰,一個人害怕的蜷縮在房間內大床上,用床單捂著整個身體。
兒子丁丁的啼哭聲還在隔壁斷斷續續的傳來,她卻沒有勇氣過去,只能隔著牆壁大聲喊道:“阿姨,你怎麼搞的?照顧好寶寶啊。”
阿姨顫顫悠悠的回答:“太,太太,這雷聲不停,我也沒有辦法啊。”從說話的聲音來看,顯然這個保姆也是怕極了的。
對於這個回答,何清清是滿肚子的不滿,她鼓足勇氣,掙扎著掀起被子,赤腳,飛速的衝向了隔壁。
趙濤不在,她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她清楚的意識到,自己遇到任何事情都是不能退縮的。
“阿姨,不就打個雷嘛,看把你嚇得,得了,你抱著寶寶到我屋,跟我一起睡。”
三人同床,何清清有點不習慣和下人睡在一起,只能穿著睡衣,站在窗邊看著街景。
透過窗戶,她能看到被風吹的東倒西歪的白楊樹,能看到豆大的雨點在地上激起的“浪花”,還能看到,讓自己恐懼的閃電忽隱忽現。
有人陪伴,阿姨也漸漸的不再害怕,輕輕的拍打著止住啼哭的寶寶。
“阿姨,你說一個家還真不能沒個男人,你看就這一天我們都適應不了。”
保姆附和道:“是啊太太,男人就是用來依靠的,尤其是在這種鬼天氣。咦?太太,你是不是想老爺了?”
何清清沒有回答,但她還真的是想趙濤了,她依偎在窗前,多盼望此時趙濤能從風雨中跑向自己,那麼,她也會無懼電閃雷鳴的開門,奔向她的愛人。
早上九點,一夜沒睡的何清清被電話鈴吵醒,是自己天津的閨蜜打來的。
“什麼?佩雲,你說老趙今天的火車到上海?幾點?嗯……嗯……知道了。”
外面的雨還在不停的下,天依然烏漆麻黑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是一陣暴風雨。何清清想了想,還是認真的畫了一個妝,穿上了她在上海剛買到的一件真絲旗袍,撐著一把花紙傘,按照電話裡的約定,提前十分鐘,來到車站。
車站的人很多,她等待的心情無比煎熬,她感覺每一個出站的人都是他,可細細看去又不是他。
火車慢慢的不再搖擺,趙濤這才不急不慢的收拾行李,他以為沒有人會來接他,殊不知何清清在上海落腳後,第一件事情就是給閨蜜阮佩雲留了自己的電話,以方便隨時得知趙濤的訊息。
趙濤獨自一人,淋著小雨,行走在擁擠的人潮中。他淡然的看著附近久別重逢的人們,突然有一種陌生感,有一種孤寂感,還有一種暴風雨即將來臨的感覺。
“老趙”
一聲脆甜的喊聲讓趙濤從幻覺中醒來,他下意識的朝喊聲中望了望,一個熟悉的、還是那麼美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
“你怎麼來了?外面還下著雨。”趙濤著實有點意外。
“你忘了我說過的嗎?無論你能否過了那關,勿忘回家,上海等你,所以,今天不管是狂風還是驟雨,我都要來接你的。”
變了,徹底變了,趙濤不明白,為什麼何清清的變化會這麼快,僅僅就這麼一次生離死別,就讓何清清的心踏踏實實的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他認為,也許,女人,你只要為她付出一點,她就能擴大百倍來還你吧。
與何清清的親熱是短暫的,軍統上海站已經得知,新任站長到滬的訊息,緊急派出車輛迎接趙濤上任。
軍統大樓會議廳,諾大的房間只坐著兩個人,這跟趙濤的設想是完全相反的,他覺得自己第一天上任,怎麼都應該有很多人來迎接、祝賀、聽候調遣甚至是巴結、阿諛奉承和拍馬屁。
靜靜的,三個人都沒有開口,趙濤也不緊不慢的喝著張秘書泡的咖啡,他很有耐心的在繼續等,他要等等看,是誰敢在自己上任的第一天、第一個會議就遲到,看看誰敢一進門就挑戰自己的權威。
趙濤有條不紊的計劃著,計劃著自己新官上任的三把火該怎麼燒。
上好的熱咖啡混合著牛奶的香氣,在屋內四處瀰漫,這是張秘書精心為趙濤準備的,可就是這種味道,讓剛剛戒掉喝咖啡的副站長極其難受。
陳澤飛喝了一大口濃茶,終於忍不住開口道:“趙站長,不用等了,軍統上海站的高層就我們兩個,我是副站長陳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