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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襄公為了兌現他的諾言,親自率領大軍為衛朔攻打衛國,千軍萬馬,征戰沙場,支援衛朔重新奪取君主之位。齊襄公率領齊國的五百乘戰國,一支聲勢浩大的隊伍,與衛國的流亡君主衛侯朔一道,最先到達衛國邊境。

緊接著四國君主也先後陸續到達,他們各自率領著軍隊前來會合,那四路諸侯是,宋國君主宋閔公捷,魯國君主魯莊公同,陳國君主陳宣公杵臼,蔡國君主蔡哀侯獻舞。衛國在位君主得知齊襄公殺氣騰騰,率領五國大軍,千軍萬馬齊集衛國邊境,心裡極為恐慌,連忙召集大臣商議應對策略,衛國貴族公子洩、公子職提出建議說,派遣大夫寧跪到周王朝告急,請求火速派兵增援,解除目前的危局。

大夫寧跪接受命令後立即啟程,快馬加鞭,向周王朝報告,周莊王接到報告,立即召集大臣會議,他滿面愁雲,環視了一下在場的大臣,焦急地問大臣們說:“現在齊襄公狂妄自大,擅自率領五國大軍攻打衛國,誰能為我帶兵出征,平定叛軍,解救衛國?”

在場的周王朝高階顧問,周公忌父、西虢公伯,他們猛然聽到訊息,不禁大吃一驚,眉頭緊鎖,周公忌父回答周莊王說:“周朝王室自從討伐鄭國,被鄭國打得大敗,損失威風之後,再以沒有振作起來,現在各國諸侯坐大,王室衰微,王朝號令不行。今天的齊侯國諸侯,更是異想天開,狂妄自大,根本沒有想到他是王姬的一脈之親,膽大包天,竟然糾合四國大軍,以接納君主為名,他現在是名正言順,兵強馬壯,我們不可輕敵,輕啟戰端,發動戰爭。”接著西虢公伯也跟著說話,他贊同周公忌父的主張。

周公忌父的話剛剛說完,站列左邊佇列中,最末尾的一位將軍挺身而出,大聲說道:“剛才二位王公所說的話真是差了!他們四國的軍隊強大是不假,但是他們現在出兵,明明是無事生非,故意製造事端,哪裡是名正言順的行動呢?”當場的眾人聽了,都覺得擲地有聲,說得很在理,驚奇起來,不禁向他看去,原來是王朝貴族下士子突。他正值青春年少,英姿勃發,很有朝氣和膽略。

周公對他所說的話卻不以為然,反問他說:“諸侯失去了國家和君主之位,別的諸侯伸出援手,出於道義,接納了他,這難道不是名正言順?”子突卻繼續據理力爭,回答說:“衛國現任君主黔牟被立為君主的時候,已經稟告過周王朝,獲得周王命令的許可。現在衛國既然立黔牟為君主,就必然廢除子朔的君主地位。你們二位王公卻不認為周王命令名正言順,而認為諸侯的行為名正言順,這就讓我無法理解了!”

虢公看著子突,憂心忡忡地說:“戰爭這類兵戎大事,應該量力而行。現在周朝王室不振,已非一日。在討伐鄭國的戰役中,先王周桓王親自率領朝廷大軍沙場征戰,在戰爭中被祝聃的弓箭射中肩膀,負了重傷。到現在已經過了兩代人了,都沒有能力向鄭國興師問。況且現在四國兵力,十倍於鄭國的實力,我們如果孤軍出征,千里赴援,完全是自不量力,雞蛋碰石頭,完全是自損威風,於事無補,徒勞無益!”

虢公深思熟慮,老成持重,他對當時周王朝的難堪處境,心如明鏡,一目瞭然。春秋時的諸國爭霸是由鄭國先開始的,東周時周天子勢弱,諸侯鄭莊公幾乎把持朝政,周平王遂啟用虢公與鄭莊公一起執政,周鄭之間自此緊張起來。周平王死後,周桓王即位,更徹底打壓鄭莊公。首先提升虢公為左卿士,降鄭莊公為右卿士,最後更連右卿士的職務也給免了。

鄭莊公可受不了這個窩囊氣,他一連五年不去朝貢周桓王,而且還派人將王室的莊稼給收割了。諸侯敢收割天子的莊稼,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在宗法制度下,這無疑是大逆不道的舉動。公元前707年,年少氣盛的周桓王不聽虢公的勸阻,率周室六軍與陳、蔡、衛等聯軍征討鄭國,誰也沒有想到,這一戰,經決定了日後周王朝的命運。

鄭國人採用逐個擊破的策略,先打敗國君剛立,人心不穩的陳軍,蔡軍聽說陳軍敗了,也無心抵抗。最後鄭莊公集中優勢兵力在繻葛與天子的軍隊激戰。交戰中,鄭國的祝聃一箭射中周桓王的肩膀,周桓王只好率軍撤退。祝聃本想進一步追擊,但被鄭莊公攔住,由此收兵結束了戰鬥。

繻葛一戰,以周天子的失敗而告終,天子討伐諸侯,反被諸侯射傷,雖然傷的不重,可終歸還是忍氣吞聲地撤兵了,這使周天子的威風一落千丈,且從此周王室也再也沒有能力對諸侯進行征討了。繻葛之戰的一箭,不僅射傷了周天子,更射散了威嚴,射散了人心,同時拉開了春秋諸侯爭霸的歷史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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