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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宣王四十三年清明節,春寒料峭,乍暖還寒,周王朝正在忙碌。按照王朝的慣例,要舉行祭祀太廟的大典,朝廷內外頓時忙亂起來,整個太廟被裝點得煥然一新,祖宗的神像被重新刷油漆,一個挨著一個,身材魁梧,神采奕奕。神像前的香爐內插滿了香燭,煙霧繚繞。
正值大祭期間,周宣王這時也忍痛割愛,離開每天晚上都離不了的美人們,告別了美麗動人的姜皇后,一個獨自夜宿在齋宮內,不近女色,表達對祖宗的虔誠之心。周宣王離開充滿溫潤體香的女人,缺少沁人心脾的濃香,夜深人靜的周宣王百無聊賴,覺得深夜特別的孤寂和漫長,圓睜著毫無睡意的眼睛,聆聽著皇宮裡打更匠單調而枯燥的梆子聲音。
那些更夫不停地在在皇宮裡巡查,一邊行走,一邊觀望,一邊在口裡不停高喊著:“小心火燭,小心火燭!”深夜凌晨,夜晚顯得格外的寂靜,悄無聲息。
在朦朦朧朧之中,周宣王忽見看見一位美貌女人,自西邊的方向飄飄冉冉,由遠而來,如煙如霧,若隱若現,從遙遠的天邊慢慢飄向太廟之中。周宣王大吃一驚,看見沒有經過衛兵允許,就擅自闖入皇宮禁地,他不禁大喝一聲,急忙命令衛兵上前捉拿那位美女,但是四下裡毫無聲息,沒有一個衛兵答應和行動。
那個女子身材婀娜多姿,穿著華麗的衣裙,面孔美麗動人,是一個罕見的美女。她面對至高無上的周宣王面無懼色,就像在她的家裡一樣輕鬆自如,徑直走入太廟之中,對著那些神像莫名其妙地大笑了三聲,接著又莫名其妙地轉喜為憂,對著神像又大哭了三聲。
她從容不迫,不慌不忙,接著卻膽大包天,竟然動手把七位廟裡的神像,用一根繩子捆綁起來,輕輕地提在手裡,雪白粉嫩的雙臂一揚,就像清煙一樣冉冉升起,向東方飄然而去,留下空空如也的太廟,留下孤獨的周宣王。
周宣王看見美女劫持的神像,那位天仙般的美女,超過了皇宮裡那些所有的美人,讓周宣王非常動心,他很捨不得她,連忙從床上翻起身來,獨自追趕,他情不自禁地伸出雙手,想拖著輕盈的衣裙,把她永遠留下皇宮中。這時他忽然驚醒了過來,才發現不過是一場夢。
從此以後,周宣王就覺得自己神思恍惚,輕輕飄飄的,六神無主,為了不在各位大臣面前丟失顏面,只得強打精神,勉強地按照程式進入太廟,向神像行禮,舉行祭祀祖宗的大典。
身著黑色的衣服,鄭重其事,滿臉嚴肅,帶領著朝廷中各位要員,在司禮官員的引導下,按部就班地跪拜祖宗,拈香獻禮,誦讀歌頌歷代帝王的祭祀文告,從早晨一直忙碌到傍晚,才履行完所有的儀式,他疲憊不堪地回到齋宮裡,更換了祭祀時專用的衣服,拖著沉重的身子回到王宮裡,回到朝思暮想的美人們身邊。
周宣王回到皇宮裡,喝過一杯香茶,就叫身邊的衛士到太史府去,秘密召見太史伯陽父,太史伯陽父不久就跟隨衛士走了進來,他年紀很大,衣著打扮非常整潔,身材瘦削,滿頭白髮,面孔紅潤,周宣王示意他坐在身邊不遠的凳子上,周宣王就把昨天晚上在齋宮裡看見的夢境告訴了他,請他占卜和分析一下,預示的是吉祥還是兇險。
伯陽父一邊全神貫注地聽著,一邊陷入沉思之中,他聽完周宣王的話,用右不停掐算著,口裡唸唸有詞。過一會兒,他向周宣王報告說:“三年前童謠中所說的話,大王還記得嗎?我上次給你說過‘國內將有女人為禍作亂,妖氣並沒有解除。’現在年來還是不錯的。卦詞曾經說過的有哭有笑之類的話,大王今天又做了這個奇怪的夢,正好符合。”
周宣王滿臉猜疑,看了一眼飽經風霜,年已老邁的伯陽父,問道:“我不久前下令處決的婦女,難道還不足消除戰爭的災難預言嗎?”伯陽父輕輕搖了搖了頭,說:“天道的玄機飄渺而遙遠,令人難以琢磨,只有到了的時候才能應驗。一個無足輕重的山村女人,怎能左右國家的命運呢?”周宣王聽了若有所思,沉默不語。
這裡周宣王忽然想起三年前發生的一件事,那天他命令武官上大夫杜伯,全權負責率領士兵巡查京城,查訪那個奇怪的妖女,但是結果卻竹籃打水一場空,全無下落,白忙碌了一場。
那年清明節,周宣王舉行完祭祀大典以後,返回到皇宮裡,那些文武百官都一齊來到皇宮裡,領取由皇宮發放的祭品。周宣王當時就當著眾人的面問杜伯說:“杜伯過來,我想問你一件事,我叫你巡查妖女的事,有什麼訊息嗎,怎麼這麼久了還來回話?”
杜伯聽了突如其來的問話,頓時慌了神,連忙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