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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德試著若無其事地笑了一笑,可笑容很快就變成了緊鎖的眉頭,為了不讓公爵大人發現他自己這張臉有多不爭氣,他問公爵對這次陸軍的整體情況感覺如何。
“哦,這回是矮子裡面拔將軍了!我從來沒指揮過這麼雜的一支軍隊——英國人、比利時人、荷蘭人、德國人全都混在一起,就好像要拿五六種材料砌一面牆。每種材料單看都是極好的,可我總懷疑以後拼在一起能不能立得住。普魯士軍隊已經答應與我方聯合,布呂歇爾這老傢伙(這位是普魯士元帥)也棒得很——就愛打個仗——只可惜他精神不大正常。他覺得自己有孕在身。”
“啊哈!”
“懷的還是頭小象。”
“啊哈!”
“我們這就得把你的工作安排了!你的 書都帶了嗎?銀盤子呢?有沒有合適的地方?我有很強的預感波拿巴會在西邊現身,從里爾那個方向。假如我是他的話,我肯定會這麼辦的。此外,我手上還有咱們在里爾的盟友寫來的信,都說他的出現無非是早一時晚一時的事。你的任務來了:監視西部邊境線,看可有他迫近的跡象。一見著法國部隊的影子,立刻通報給我。”
之後接連兩個禮拜,阿什福德都在召幻影觀望威靈頓公爵認為法國人有可能出現的地方。公爵給他提供了兩樣幫助:一大張地圖和一位名喚威廉·哈德利-布萊特的年輕軍官。
哈德利-布萊特是那種命運女神格外眷顧的幸運兒。對他來說,一切都來得容易。他是一位有錢寡婦的寶貝獨子。他想在軍隊任職,朋友就把他安插在一個上流人家孩子多的團部裡。他想來點兒刺激的,想走南闖北冒冒險,威靈頓公爵就挑他做了自己的副官。當他剛剛發現自己對英格蘭魔法的熱情已經超過了當兵,公爵就派他去協助偉大而神秘的埃文·阿什福德。而他這樣順利若是遭了嫉恨,恨他的人準不是一般的尖酸刻薄;他這人喜興、好性情,誰對他也恨不起來。
阿什福德和哈德利-布萊特日復一日監視著比利時西邊幾座要塞;他們細細檢視毫無特點的村路;他們盯著廣闊空寂的田野,抬眼便是更為廣闊的、水墨畫般的雲海。可法國人卻一直沒有出現。
6月中旬的一天,天氣悶熱溼黏,他倆坐在桌前,繼續這似乎永無盡頭的任務。大約三點鐘光景,幾隻用過的咖啡杯侍從忘了收走,一隻蒼蠅繞著杯子嗡嗡打轉。窗戶開著,從外邊飄進馬匹汗臭、酸腐牛奶和桃子的混合味道。哈德利-布萊特正伏在一把餐椅上,充分展示著當兵的必備技能之一——不分時間、場合,說睡就睡。
阿什福德瞥了一眼地圖,隨便挑了塊地界。銀盤裡的水面上出現了一處寂靜的岔路口;路旁有片農莊、兩三棟房子。他盯著看了一會兒,什麼事都沒發生。他閉上雙眼,正要睡過去,水面突然出現了幾個兵,正將一門大炮拖到榆樹下就位。這幾個兵模樣鄭重,神情專注。他一腳把哈德利-布萊特踹醒。“這是什麼人?”他問道。
哈德利-布萊特沖水盆眨了眨眼。
十字路口上計程車兵身穿綠色軍衣,紅領子,紅袖口。人數突然間就多了起來。
“拿騷人,”哈德利-布萊特認出這是威靈頓手下的德國部隊,“奧蘭治親王的兵,不用擔心。你看的這是哪兒?”
“城南二十里外的一個十字路口,地名叫作四臂村。”
“哦,沒必要在那兒浪費時間!”哈德利-布萊特說著,伸了個懶腰,“這路口就在通往沙勒羅瓦的路上,普軍在另一頭候著呢——至少別人是這麼告訴我的。我在想,他們到底應不應當出現在這裡呢?”他動手翻起了記錄聯軍部隊各自方位的檔案,“不對,我覺得不……”
“這又是什麼人?”阿什福德突然發了問,指向一個突然出現在路口對面高坡上計程車兵。這士兵身穿藍制服,滑膛槍已經上了膛。
遲疑只有短短一瞬。“法國人。”哈德利-布萊特道。
“那他應不應當出現在這裡呢?”阿什福德問。
又有個法國人跟了過來,隨後又多了五十個,五十個變成了一百個——三百個——上千了!這山坡就好像乳酪生蛆似的生出一堆法國人。轉眼工夫,這堆法國人齊齊向岔路口上的拿騷人開了火。交戰時間不長,拿騷人便開了炮;而法國人似乎沒有炮,於是翻過山坡撤退了。
“哈,”阿什福德歡呼道,“他們敗了!他們逃跑了!”
“是啊,可他們最初是打哪兒來的呢?”哈德利-布萊特恨恨道,“您能看到山坡後面去嗎?”
阿什福德用手點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