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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東西,今晚我就要!”
晚上八點鐘,他在格家幽暗的餐廳裡同他們一起吃晚飯。
格小姐問他拜倫勳爵怎麼樣了。
“哦!”阿什福德道,“他不打算再回英格蘭了。他在哪兒都能寫詩。可我這門營生不行,英格蘭的魔法,英格蘭造——而英格蘭本身也是魔法造就的。兩者相互依存,你沒法把它們分開的。”
“您的意思是說,”格小姐眉頭微皺,“英格蘭人的心智,英格蘭的歷史,等等這些都是魔法造就的。您這一定是在打比方。”
“不,我是說實在的。舉個例子來說,這座城市是以尋常方式建成的……”
“哦!”格大夫笑著插嘴,“這話聽著多像魔法師說的啊!一說什麼東西是尋常辦法造的,他話音裡都帶著點兒不屑!”
“我可不覺得我有不尊重誰的意思。我向您保證,對尋常辦法造的東西,我是懷有無限崇敬的。沒有,其實我只想說英格蘭的國土邊界——其版圖形狀本身是由魔法決定的。”
格大夫不以為然:“我可不敢這麼說。您給我舉個例子。”
“沒問題。約克郡海邊曾經有座挺好的鎮子,那裡的居民質疑他們的國王約翰·烏斯克格拉斯為何非得收他們的稅。那麼偉大的魔法師,他們理論道,難道還不是想要多少金子就能憑空變出來的嗎?若只是想一想的話,不會有多大關係,可那幫蠢貨得寸進尺。他們拒不交稅,並與國王的敵人勾結謀反。在打算跟魔法師鬧翻之前,最好先想想清楚;若對方是君王,則更不可輕舉妄動。而如果對方既是魔法師又是君王,嗬,下場足有百倍的兇險!先是從北方刮來一陣風,吹遍了鎮上大街小巷。動物一著風,就衰老、死亡——鎮上的豬、雞鴨、牛羊,就連貓狗都沒了命。風吹到鎮上,房子就在遭殃的住戶眼皮底下化作了廢墟。工具損壞,瓶罐破碎,木料彎折、斷裂,磚石化作塵埃。教堂裡的石像彷彿歷久經年,一座座風化磨損,據說最後每尊石像、每一張臉看上去都在狂嗥。海水被風撩起來,化作凶神惡煞的奇異形體。居民相當明智,紛紛跑出了鎮子。待跑上高處回頭再看,恰好來得及看到鎮上餘下的東西慢慢被冰冷灰黑的海浪沒了頂。”
格大夫微微一笑:“甭管誰當政——輝格、託利、皇帝還是魔法師——百姓不上稅,誰都不樂意。這些故事您都打算寫進下本兒 書裡嗎?”
“哦,那是一定的。我可不像那種惜字如金的作家,把要說的話幾盎司幾盎司地數著往外倒。我對寫作的態度是十分開明的。誰樂意付給莫雷先生一個幾尼,就會發現我倉庫的大門敞開,裡面的學識全都賣。我的讀者可以四處觀看、隨意挑選。”
格小姐聽完故事,嚴肅認真地思考了片刻。“確實是有挑釁在先,”她說道,“可他那麼做仍然屬於專制苛政。”
黑暗裡傳來一陣腳步聲,離他們越發近了。
“什麼事,弗蘭克?”格大夫問。
弗蘭克是格大夫的用人,從暗處走上前來。
“我們收到一封信和一隻小匣子,先生。都是給阿什福德先生的。”弗蘭克看上去心裡有事。
“好了,別站這兒張著大嘴傻看。埃文先生在這兒呢,就在你胳膊肘旁邊。快把信跟匣子交給人家。”
弗蘭克的表情和神態都充分表示他在和深深的疑慮做鬥爭。他那氣鼓鼓的模樣說明他覺得自己已然十分費解了。他做了最後一次努力,想讓他的主人領會他的煩惱:“我們是在屋裡緊挨著大門的地方發現這封信和小匣子的,先生,可大門上著鎖、插著門栓呢!”
“那肯定是有人開過鎖、拔過門栓了,弗蘭克。別故弄玄虛的。”格大夫道。
於是弗蘭克將信和匣子交給了阿什福德,後又晃晃悠悠消失在黑暗裡,一路低聲自言自語,並問沿路的桌子椅子這家人是不是把他當成榆木疙瘩了。
格家姑姑湊過身去,恭請埃文先生不必拘禮——在場都是朋友,信是可以現在就讀的。她說這話是好心,卻有些多餘,因為阿什福德已然拆了信在讀了。
“哦,姑姑,”格小姐叫道,拿起弗蘭克放在桌上的那隻小匣子,“快看,多美啊!”
這隻匣子尺寸小、造型長方,看上去是由銀子和陶瓷製作而成的。匣子是一種美麗的藍色調,其實不完全是藍,更像是丁香紫。而說丁香紫也不準確,因為裡面還帶著淡淡一絲灰暈。更確切地講,這顏色是心傷的顏色。所幸格小姐跟她姑姑都沒怎麼傷過心,於是沒能認出來。
“確實非常漂亮,”姑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