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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打聽誰會法術、誰有藏 書,對他們來說應該不算難事。我敢肯定,再多下點功夫,他們也不會介意。為了幫助您,先生,他們樂得竭盡全力。”(隨後,她轉向索先生,)“大家都盼新法師趕快找到,我猜,您一個人研究肯定很孤獨。”
看著席上五十多道菜都吃得差不多了,僕人們便上前把剩菜端走。女賓離席,男賓則留下來喝酒。然而這樣一來,在座的先生們都感覺不如先前有意思了。關於魔法,他們把能說的都說完了;關於熟人,他們也沒興趣再說三道四了;就連時事政治,都顯得無聊沉悶。
說了歸齊,他們就是想再看看坡夫人的芳容。於是,他們問都沒問,就一口咬定沃特爵士是想太太了。沃特爵士說自己沒想,可這話誰都不信。誰都知道,新婚燕爾,太太不在身邊,先生就快活不起來;太太離開一小會兒,先生馬上情緒低落,腸胃消化都受影響。大家都說沃特爵士一臉苦相,爵士一口否認——啊,他這是逞英雄呢!很好嘛,不過看這情形,夫妻倆是不見不行了,大家乾脆一起到女賓那邊坐一坐,讓爵士得到解脫吧。
史蒂芬·布萊克站在屋角的餐具櫃旁,目送男賓們離席。這時,只有阿爾弗雷德、傑弗裡和羅伯特三位夥計留在餐廳裡。
“布萊克先生,我們要過去伺候茶水嗎?”阿爾弗雷德問,臉上還一副什麼事兒都沒有的樣子呢。
史蒂芬·布萊克伸出瘦瘦的食指,示意他們三個待在原地不要動;又皺了皺眉頭,讓他們別說話。當確定最後一名客人也走出話音所及範圍了,史蒂芬發了話:“今天晚上你們這些人都是怎麼回事?阿爾弗雷德,我知道你沒怎麼經歷過今晚這種場面,可你也不能因為這就把以前學的全忘了啊!我都想不到你能幹出那麼蠢的事情!”
阿爾弗雷德咕噥著道了歉。
“卡斯爾雷子爵管你要鷓鴣燴松露,我聽得一清二楚!你卻給人家端了一盤草莓果凍!你想什麼哪?”
阿爾弗雷德的回答含含糊糊,只有“嚇著”這個詞聽得清楚。
“你嚇著了?什麼把你給嚇著了?”
“我記得我看見坡夫人座位後邊站著個怪模怪樣的人。”
“阿爾弗雷德,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人高個子,滿腦袋銀頭髮閃閃發亮,穿件綠衣服。我看見他的時候,他正彎腰看坡夫人。可再一轉眼,他人就不見了。”
“阿爾弗雷德,你往屋子那頭看看!”
“是,先生。”
“你看見什麼啦?”
“窗簾,先生。”
“還有什麼?”
“大吊燈。”
“綠色的天鵝絨窗簾,還有點滿了蠟燭的大吊燈。這就是你說的綠衣服、銀頭髮,阿爾弗雷德。好啦,你現在趕緊去幫茜茜收拾茶具,以後別再幹這種傻事啦!”史蒂芬·布萊克轉向另一位夥計,“傑弗裡,你今天的表現跟阿爾弗雷德一樣差!我敢說你一直都心不在焉。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可憐的傑弗裡一時沒說出話來。他眨眼睛,咬嘴唇,渾身動作都表明他正努力把眼淚往回吞:“對不起,布萊克先生,可那音樂讓我分了神兒。”
“什麼音樂?”史蒂芬問,“剛才沒有音樂。聽,快聽!現在是客廳裡的絃樂重奏——他們這才剛剛開始!”
“不,不是現在,布萊克先生!我說的是老爺太太們吃飯的時候,咱們旁邊的屋裡一直有人吹笛子、拉提琴。哦,布萊克先生,我這輩子從沒聽過這麼悲傷的調子,我聽得心都要碎了!”
史蒂芬盯著他,十分困惑。“真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他說,“哪兒有什麼笛子和提琴!”他轉向最後一個夥計——這夥計四十歲上下,一頭黑髮,身體壯實,“還有你,羅伯特,我都不知該說你什麼好!昨天沒囑咐過你嗎?”
“囑咐了,布萊克先生。”
“我難道沒跟你說,就指著你給大夥做個好榜樣嗎?”
“您說了,布萊克先生。”
“可你這一晚上往窗戶邊上溜達了五六次!你想什麼哪?溫賽爾夫人到處找人給她換隻乾淨杯子。你的任務在餐桌上,照應坡夫人的客人——不在窗戶上!”
“對不起,布萊克先生。可我聽見有東西敲咱們的窗戶。”
“敲窗戶?什麼東西敲窗戶?”
“是樹枝敲打玻璃,先生。”
史蒂芬·布萊克不耐煩地一揮手:“羅伯特,咱們宅子周圍根本沒有樹!這你很清楚!”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