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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的包括一些吃剩的烤鵝、黃油焗蝦的殼、吃了一半的芹菜糊,還有幾塊葡式香辣腸的腸根兒。他衝勳爵道謝並落了座。僕人給他端來一杯香檳,他動手拿了些杏仁撻、櫻桃幹吃。
“埃文先生,您對打仗有何感想?”坐在桌子另頭的一位髮色像狐狸、臉架子也像狐狸的先生問他。
“哦,一開始有點兒讓人摸不著頭腦,所有事情都是這樣,”阿什福德道,“不過我這一向也碰上些打仗才有的奇遇,已經習慣了。我遭過搶,一次。有人衝我開過槍,一次。有一回,我在廚房裡發現了個法國佬,只好把他轟了出去。還有一回,我夜裡睡的那間房被人點了火。”
“被法國人點了?”斯圖爾特上將問。
“不,不是。是英國人。咱們第43團有個連肯定是夜裡凍得夠嗆,就把房子給點了取暖。”
“咳,老有這種事兒!”斯圖爾特上將道。
說罷大家頓了一頓,而後一位身著騎兵制服的先生髮了話:“我們剛才在談——或者不如說是在爭論——魔法及其具體操作。斯特拉斯克萊德說您跟另一位魔法師是把《聖經》裡面每個詞都標了號數,挑詞編成咒語,再把和詞對應的數加起來,然後您二位再幹點兒什麼別的,接著……”
“我可不是這麼說的!”在座另一位——估計就是那位斯特拉斯克萊德——不高興了,“是你根本沒聽懂!”
“您形容的辦法,我恐怕從來沒有嘗試過——稍微沾邊兒的都沒有。”阿什福德道,“聽著還真複雜,而且我覺得也不會有什麼用。至於我是如何作法的,方式太多太多了,我敢說跟兵法一樣多。”
“我也想作作法。”坐在桌子另頭那位狐狸頭髮狐狸臉的先生說道,“每天晚上開個舞會,奏仙樂,放花火,聚齊史上絕世佳人:特洛伊的海倫、埃及豔后克里奧帕特拉、波吉亞家族的盧克雷齊婭、羅賓漢的瑪麗安,再來一個蓬帕杜爾夫人。我把她們全帶來跟你們跳舞。等法國人一現身,我就,”他說著胡亂晃了下胳膊,“就來一招,你們懂的,他們就全都倒下死掉了。”
“一個魔法師憑法術殺得了人嗎?”威靈頓勳爵問阿什福德。
阿什福德皺了皺眉,似乎不喜他這樣問。“我想殺是殺得掉的,”他說,“可作為一名紳士,他絕下不了手。”
威靈頓勳爵點點頭,彷彿這答案恰是自己預料到的。隨後他說:“至於路——阿什福德先生你好心提出要給我們變的——是條什麼樣的路呢?”
“哦,大人,具體細節上的安排再簡單不過了。您想要什麼樣的路?”
威靈頓勳爵周圍在座的軍官、官員們面面相覷,之前誰也沒拿它當回事仔細想想。
“白灰路怎麼樣?”阿什福德幫了句嘴,“白灰路比較美觀。”
“不下雨揚塵土,一下雨變泥塘。”威靈頓勳爵道,“不行,白灰路絕對不行。白灰路比壓根沒有路也好不到哪兒去。”
“卵石路怎麼樣?”莫雷上校提議。
“老走卵石路,咱們人的靴子就都磨壞了。”威靈頓道。
“而且炮兵方面肯定不樂意,”那位狐狸頭髮狐狸臉的先生說,“在卵石路上拖大炮,他們可有罪受了。”
又有人提出要砂石路,可威靈頓覺得砂石路跟白灰路都壞在一個地方:一下雨就變泥塘——而且本地人都已經表示明天還會有雨的。
“砂石路不行。”勳爵說道,“我看,埃文先生,最符合咱們要求的還是羅馬式樣的大道——兩側各來一道溝,排掉積水,路面由平整的石板拼個嚴絲合縫。”
“沒問題。”阿什福德道。
“我們天一亮就出發。”威靈頓道。
“大人,要是有誰肯給我指點指點這條路往哪裡走,我馬上就能開工。”
第二天早上,道路已經就位。威靈頓勳爵騎著愛馬“哥本哈根”走在這條路上,阿什福德則騎著“埃及人”——他自己的愛馬——走在勳爵旁邊。威靈頓態度一向果斷決絕,此時正將自己對這條路或好或壞的意見一一提出來:“……可我真沒什麼意見可提。這條路棒極了!就是明天再把它加寬一點,麻煩你了。”
威靈頓勳爵和阿什福德商定了造路的宗旨:路要在領頭團趕到之前一兩小時就位,在最後一個兵離開一小時後消失。這樣做是為了防止法國兵佔便宜。造路方案能否成功,在乎威靈頓手下隨員為阿什福德準確彙報部隊行軍的始末時間。然而推算起來必不總能精準。頭回造路之後一個禮拜左右,第11團的麥肯錫上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