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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利。您在倫敦的時候,做什麼都必須依靠海軍部提供的意見,哪怕他們的意見都是對發生在幾百裡地以外形勢的推測——而且,我敢說他們也沒少出錯。您到了這兒,就可以親自檢視。您這幾天的經歷,跟我當初沒什麼不同。我剛來的時候,一樣是沒人搭理。我從一個團晃到下一個團,誰也不需要我。”
“可您現在都算威靈頓隨員之一了,您是怎麼做到的?”
“這需要時間。最終我向威靈頓大人證明了我還是有用的,我相信您也行。”
阿什福德嘆了口氣:“我試過了,可證明的無非是自己的多餘,每次都這樣。”
“瞎說!在我看來,您只做錯了一件事,就是還待在里斯本。要是您肯聽我的,您就儘快啟程,上山裡跟士兵軍官住一起去。要想了解他們,非這樣不可。跟他們聊聊,每天到炮臺陣線後方的荒村野嶺跟他們待待,很快他們就會喜歡上你。他們是天底下最棒的兄弟!”
“真的嗎?倫敦那邊傳,說威靈頓管這幫人叫作一無是處的敗類。”
布里斯科笑起來,就彷彿變成一無是處的敗類只是部隊極小的失誤,卻又是部隊魅力極大的體現。阿什福德心想,這可不大像個神職人員應有的態度。
“他們究竟是好是壞?”他問。
“他們又好又壞,埃文先生,他們又好又壞。好啦,您怎麼打算?去是不去呢?”
阿什福德皺了皺眉:“我不知道。並不是說我怕苦嫌累,您懂的,我想一般人能受得了的那些罪,我也能承受。只是我到那邊誰也不認識。我從一來,就彷彿只會擋別人的道,而且沒有熟人可找……”
“哦,這容易!咱們這兒既非倫敦,也非巴斯,誰還要介紹信?帶一桶白蘭地,要是您僕人還扛得動,就再加一兩箱香檳。有多餘的香檳白蘭地贈送,您很快就能結交一大批軍官。”
“真的嗎?真就這麼簡單?”
“噢,絕對的!不過別費力往那兒扛葡萄酒,他們那邊已經不少了。”
過了幾天,阿什福德帶著傑里米·約翰斯離開里斯本,前往陣線後方的村子。英軍官兵發現身邊來了個魔法師,都有點兒驚訝,將他寫進家 書,言語不乏各種貶損,說簡直不知他來這兒幹嗎。而阿什福德真照布里斯科先生說的做了。每遇上一位軍官,他就請人家當天晚飯後去他那裡一起喝香檳。很快,大家就不再對他奇特的身份大驚小怪了。只要進了阿什福德的營帳,總能碰上些樂呵的人,總有正經東西喝——這才是最重要的。
阿什福德抽起了煙。他過去對抽菸打發時間沒什麼興趣,這回他發現,若打算跟部隊裡的人開聊,手邊常備菸草可謂制勝法寶。
日子過得不同尋常,四周景緻也十分怪異。陣線後方幾個村子裡的住戶全依威靈頓勳爵的指示撤離了,莊稼也都燒乾淨了。作戰雙方計程車兵進了荒村,見什麼有用就拿什麼。英軍這方面,在山路、林地間發現沙發椅、大衣櫃、床和桌凳並不算什麼新鮮事。偶爾還能見到整間的臥室或者客廳,裡面修容用品、書籍、燈具齊備,只是少了牆壁和屋頂的約束。
若說英軍在風雨裡遭了罪,法軍受的難只有更慘——身上破衣爛衫,什麼東西都吃不到。自去年10月以來,他們就眼睜睜看著威靈頓勳爵興建起來的炮臺陣線,攻也攻不成——有整整三道堅不可摧的炮臺陣線掩護,人家想撤退就撤退進去。威勳爵也不特意去攻打他們——有什麼必要呢?他們餓的餓死,病的病死,比自己下手滅得還快。3月5日這天,法軍拔營向北行進。幾小時後,威靈頓勳爵便率英軍一路追擊。阿什福德也跟著去了。